上官豫楓和上官書妍前腳剛走出門,上官淺予便悠悠地站起來,看著那一群匆匆融入夜色的人,轉而瞥了一眼雅致坐在貴妃椅上,安然無恙地品著茶的慕容逸。

這紈絝好色的王爺,倒是很坐得住。心急如焚的尚書大人,竟全然忘了慕容逸的存在,攜一眾人匆匆離去。這西越國最不受寵的王爺,果然名不虛傳。

“憐雪,你這是打算去救火嗎?”上官淺予悠悠地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金釵,用身上的雲帳擦了擦,開口喝住了欲要往外逃走的憐雪。

“小……小姐。”憐雪唯諾往門邊一靠,又道,“沒有大人的允許,小姐怎可站起來,您應該……”

“跪著?”上官淺予有意無意地玩弄著手中的金釵,低聲淺問,“你說,你去了明陽閣找了上官書妍?”

“那是自然。”憐雪點頭。

“你可知,上官書妍極愛香料,最喜胭脂熏?胭脂熏極為珍貴,其配方為慕陵皇室獨享,慕陵與西越建交,曾以此名香相贈,皇上將其賜予皇後,皇後又將其轉贈於上官書妍,所以說,舉國上下,除了上官書妍,他人不曾擁有。此香最特殊之處,清香持久,容易染上其氣息,且不易脫落。”上官淺予又是走至了門,湊近憐雪一嗅,搖了搖頭,低聲道,“凡是進過明陽閣之人,無不染上胭脂熏的香氣。”

“奴婢是在西苑處正遇嫡小姐。”憐雪即刻開口辯解。

這尚書府七小姐自三年前落水後,便得了後遺的‘失魂症’,時而清醒,時而瘋癲。清醒時,無異於常人,瘋癲時,絕非常人。這七小姐要是瘋癲起來,誰都敢忤逆!

“西苑?”上官淺予淡笑,盡是諷刺,“大半夜的,你約著上官書妍,莫不是去放火的?”

這婢女倒是伶牙俐齒,辯解能力杠杠的,聯合上官書妍一同將她弄上慕容逸的床,且不說這慕容逸輕薄了她,單憑她們的構陷陷害,她就絕不會放過她們。

這侮辱,她受不了。這構陷,她必定報。

“你!”憐雪氣結。

“還是你一開始就約上官書妍,一起到西苑放火?”上官淺予嘴角一撇,盡是不屑,又道,“那火是誰放的,不重要,最後的罪名總能繞到我身上,對吧?”

說到構陷,她倒也在行!

先是**姐夫,又是放火的。這上官書妍,倒真是不願給她後路。

麵對咄咄逼人的上官淺予,那憐雪自覺說不過上官淺予,便轉向了慕容逸,快步向前,一跪,恰恰跪在慕容逸白色瀲灩的衣袍角處,她一手扯住慕容逸的衣角,“王爺,是她設計爬上王爺的床!”

“天下之大,唯美人不可辜負。”慕容逸低頭,瞥了一眼被跪著的衣角,隨即一雙秀目,含笑盯著不遠處的上官淺予,低聲淺笑,“本王料想,若是尚書大人,也絕不會拒絕送上門的美人兒吧?不過,上官小姐這自薦枕席的舉動,可不是過於直接了?”

上官淺予看著那笑意吟吟的慕容逸,氣就不打一處來。

看那張臉,真是國之妖孽也!

雖然惡名在外,卻不能不承認,這傳說中的慕容逸倒是有些不一樣,傳聞,此人脾氣怪異,極度紈絝,極度暴戾。今日一見,總覺得這人並非好惹的主。

“小姐還吩咐奴婢給王爺下迷藥,這是構陷王爺之罪,是死罪。”憐雪匆忙地從懷中掏出一瓶毒藥,遞至慕容逸的跟前。

“確實是死罪。”

隨著慕容逸的聲音一落,那雅閣間,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劍光一閃,原本跪在地上的憐雪倒在血泊中,就連被憐雪跪到的白色衣袍直直地被割裂開來。

“髒了本王的衣袍,把她扔出去喂狗。”

“是。”那握著染血長劍一劍取憐雪之命的寒凜跪答。

上官淺予愣住了,隻聽得那人冷冷的命令,冷如冰窟,字字啐冰。

瞬間取人命,在他的眼裏,人命果然如草芥。

傳說中的璟王殿下,果真暴戾無比,而且,還有潔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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