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予迎風而立,劍一收,瞟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黑衣人,又瞧了一眼依舊被兩個黑衣人糾纏的慕容軒。
他的衣袍上早已經是鮮血點點,那禦劍的招式都有些吃力了,看樣子,被劍氣傷得不輕。
再這樣下去,倒會丟了性命。
忽而,一個黑衣人長劍飛旋,寒光飄蕩,直直地甩向了慕容軒的胸膛處,那速度驚人,猶若飛奔的野馬。
慕容軒一直處於惡鬥之中,耗費體力極大,內力的耗損也極大,早已有些力不從心。
對於如此狠招,一招可斃命的招式,自是無法招架,躲不了,那便硬抗著!
上官淺予凝眸,臉上一片寧靜。
就是這個時刻!
她提劍,飛向了陷入困境的慕容軒,那纖細的身子往慕容軒的跟前一站,全然為他接下了那一淩厲如荼毒的一劍。
那劍,一刺,一偏,往她的鎖骨下方刺了過去,一拔,那血從她的身上急速地流出,如同決堤的河壩。
那劍刺出之時,凜冽嚴峻,卻在關鍵之際,被一枚憑空飛來的石子打擊,微微偏了偏。
“七小姐!”
慕容軒臉色盡是震驚之色,他的心都抖了,一手便抱住了差點暈倒的上官淺予。
為了他,以命相抵?
為什麼?他與她從未交集,她卻舍身救他?
從前,曾經也有一個人,在最危急的關頭將他護在身後。
“欺負你的人,隻能是我。誰若敢動你一根毫毛,我定宰了他!”是誰的聲音在耳邊盤踞?
霸道自傲,他卻倍感歡喜。
“等你有了執劍走天涯的本事,你才有資格說保護我。”是誰的笑顏在眼前閃現?
那一刻,他做夢都渴望長成她喜歡的模樣。
“大膽狂徒,竟敢在尚書府作亂!”太子慕容靳帶著兵馬到了。
一聲吆喝之聲,讓慕容軒猛地回神了。
那太子慕容靳突然的造訪,竟帶了巡防營的士兵,此時便將明霞閣裏的亂流給牽製住了,那活著的黑衣人見計劃有變,身子如飛燕,輕功了得,一下子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七小姐,你怎麼樣了?”慕容軒心急如焚地詢問著。
上官淺予一手捂住了鮮血噴湧而出的傷口,微微地伏在慕容軒的懷裏,小手拽住了他的衣袍,嘴角一抹慘白的笑意,“殿下,我沒事。”
痛,無法承受的痛。
慕容軒緊緊地攬住了上官淺予,微微屈身,一把抱了起來就是往雅閣裏走,便是吆喝,“來人,傳禦醫!”
她為他擋了一劍,他也絕不允許她有任何閃失。
那一頭,寒凜早已扯下了衣袍包住了慕容逸的傷口,看著微微出神的慕容逸,不禁低聲喚了一聲,“王爺?”
“回璟王府。”一聲不容置疑的命令。
慕容逸鷹眸半眯,瞧著那慕容軒遠去的身影,他懷中的上官淺予已然失了意識,眸間生出了幾分陰鷙。
他視她如珍寶,她卻為別人擋刀?
上官淺予,在你的心裏,本王真無足輕重嗎?
“王爺,您的傷勢……”寒凜猶豫了。
那黑衣人的劍氣極其嚴重,依王爺的傷勢,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醫治,傷勢緩一緩,再回府才好。
“回璟王府!”慕容逸咬牙,語氣如冰。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