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因慕容靳的突然離去而悄然落幕。
“予兒……”
上官淺言凝眸，水眸瀲灩，看著正邁步離開的上官淺予。
上官淺予微微一停，沒有回頭，空靈的雙眸盯著前方，前方的寒風迎麵吹來。
她的心，微微發寒。
沉默了片刻，紅唇輕啟，像是質問，“為什麼？”
為什麼在最關鍵的時候，她沒有站在她的那一邊，而是倒向了上官書妍。
為什麼？
她想不懂，更不想懂。
“對不起。”上官淺言輕咬下唇，晶瑩淚水奪框而出，“予兒，對不起。”
上官淺予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微笑，迎著寒風，冷颼颼地說，“我知道，在你心裏，我比不過慕容靳，可是，我沒想到，在你心裏，我還不如一個上官書妍，是我自視過高了。”
她的心，好痛。
她從未想過終有一天，一直與她相依為命的胞姐會將她推出去受罰。
她知道，她會選擇慕容靳，可是，她卻從未想過這一天來得那麼早。
“予兒……不是這樣的。”
上官淺言淚如雨下，不住了搖了搖頭，隨後，她一把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垂頭，“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嫉妒你，不該嫉妒你得到了殿下的注意。”
上官淺予一抹冰冷的笑掛在了嘴角，甚是嘲諷，“注意？”
他的注意，她不稀罕！
“他看著你的時候，他的目光露出讚賞與征服之色，我從未見過太子殿下是這般模樣的。”
上官淺言忍不住抽噎，緊咬下唇，抽泣道，“在他的眼裏，你是特別的。”
他的目光裏，有讚賞，有征服，有驚訝，有流光。
“予兒，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引人注目。”
太過引人注目，太過鋒芒畢露，才是禍端的開始。
上官淺言微微低頭，雙手環抱著厚厚的被子，無助得像個孩子，“我們有一樣的臉，可是，為什麼你總是熠熠生輝，而我，總是悄然失色。”
上官淺予冷笑，淚水不住地流了下來，“你是飛鷹，第一營的掌控者，你的光芒，還不夠嗎？”
引人注目？
曾經，她希望給她自由。
曾經，她希望封北沉冤。
如今，那似乎都是夢，宛若一場鬧劇。
“不夠！”上官淺言含淚的眸光不忍地看著上官淺予，“予兒，當你愛一個人，你會跌到穀底，落入塵埃裏，卑微到隻要他的一個回眸便足矣。”
“你會融不下任何人，你的眼裏僅有他一人，你會瘋狂地嫉妒任何得到他青睞的人，你會……”
“他愛的是蘭汐！”上官淺予厲聲一喝，聲音都顫了，微微回眸，“你醒醒，糾纏一個不愛你的人，值得嗎？”
真的值得嗎？
“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上官淺言抬眸，直直地對上了上官淺予的雙眸，堅定不移地說，“我願意，哪怕是天塌了，地崩了，我是他的飛鷹，我會護他一生。”
這是她的職責。
“放心，我對他沒興趣！”上官淺予雙眼微微發紅，“還有，他的關注，我不想要。”
護他一生？
上官淺予抬眸，咬唇，“天冷了，好好休息，注意保暖。”
語畢，邁步，離開。
上官淺言一雙水眸凝著上官淺予離去的背影，她喃喃道，“予兒，你知道麼，對於桀驁不馴的人，得不到，隻能毀掉。”
還記得當年的冰傾郡主嗎？
她是何等的風華絕代，她是何等的鋒芒畢露，她是何等的光彩照人？
可是最後呢？
就是因為她的光芒，就是因為她的桀驁，就是因為她的流光，封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太子殿下用看予兒的目光就像在看當年光芒萬丈的冰傾郡主一樣。
讚賞，征服，驚喜，流光，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