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
“你是上官淺予?”
那人兒一身白衣瀲灩,盈盈如水般的目光瞅了瞅這裝橫精致的地牢,又上下打量著悠悠地坐在桂花椅裏的上官淺予。
吐氣如蘭,氣質淡雅。
上官淺予長卷睫毛如蝶翅輕輕一抬,瞧著那現在地牢跟前的女子。
一襲白衣勝雪,青絲及腰,腰間佩戴著血色龍鳳玉佩。
西越清平郡主,白蓮聖仙韓萱。
上官淺予的雙眸一定,微微出了出神,瞅著她腰間的血色龍鳳玉佩,心兒微微一動。
三年前,封北一戰,兩大閥門消亡。
封北軒轅一閥株連,落得遺臭萬年的謀逆下場。
鎮南韓氏一閥沒落,成了名垂千古的抗逆功臣。
韓萱瞅著這素雅別致的裝飾,不僅歎道,“這一地牢倒是裝橫的精致。”
他何曾對哪一個女人如此上心過?
上官淺予凝眸,明知故問,“請問你是?”
韓萱鳳眸一眯,紅唇輕啟,“清平郡主韓萱。”
上官淺予隨手拿起了擱在書桌上的毛筆,蘸了蘸墨水,輕描淡寫地問,“有事?”
韓萱臉色微微一沉,瞅著一臉淡然的上官淺予,眸色一橫,“上官淺予,你可知罪?”
上官淺予凝眸,落筆,“不知。”
“以下犯上,大不敬。”
韓萱踱步走至她的跟前,垂眸,看著認真落筆的上官淺予,“見了本郡主不行禮,你還不知罪?”
上官淺予冷眸一瞟,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人之將死,還在乎什麼禮數?”
尚書府都株連了,她還管什麼禮數?
向她行禮?
她還不願!
“人之將死?”
韓萱巧巧一笑,走到上官淺予的對麵,優雅落座,“你不會死,你知道的。”
有他在,他不會讓她死的。
上官淺予擱下手中的毛筆,微微抬眸,嘴角上凝著一抹淡笑,不禁諷刺道,“怎麼,清平郡主要保我?”
不會死?
這清平郡主……有點意思。
“他不會看著你死的。”
他?
上官淺予眉頭一皺,在說慕容逸?
韓萱瞅了一眼上官淺予,恰好看到了她如玉般的手腕上的那一個血色玉鐲,她雙眸的寒光一閃,聲音柔柔的,“他護著你,而我卻想隻讓你死。”
上官淺予彈了彈衣袍,正了正身子,有點興趣了。
韓萱恨她?
她的恨從何而來?
韓萱凜冽目光一橫,緊盯著雲淡風輕的上官淺予,輕笑道,“上官淺予,你猜是他能護你萬分周全?還是我先要了你的命呢?”
她們有過過節?
上官淺予凝眸,溫軟雙唇一彎,莞爾,“韓萱,我的命,你得用心來要。”
要她的命?
那就來吧!
韓萱臉色如常,聽著她的狂妄之言,卻也不生氣,輕聲道,“上官淺予,我知道你在等什麼。”
上官淺予開始磨墨,“一個等死的囚犯還能等什麼?”
“你在等東荒神族的消息。”韓萱低頭,在她的耳邊低語,聲音溫柔如水。
上官淺予手中的墨硯一頓,雙眸一眯,臉色沉了沉,默了。
韓萱一笑,臉上帶有勝利之色,“你永遠等不到了,因為我把東荒神族使者殺了。”
上官淺予無奈聳聳肩,不慌不亂地問,“原因?”
這莫名的針對讓她有點摸不著頭腦。
“璟王殿下,是我的。”
哦?真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