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
上官淺予秀眉微微一皺,冷眼瞅著那拿著藤條刑夾一擁而上的嬤嬤們。
“太後娘娘,你倒是不擔心自己會打錯人?”
瞧這架勢,她定是走不出這景仁宮了。
那太後柳氏厲眸死死地盯著那一臉鎮定的上官淺予,“死到臨頭,你還敢嘴硬!”
她臉色一橫,“上官淺予,這慕陵公主,還輪不到你來當——!”
輪不到她來當?!
上官淺予冷冷抬眸,眸色幽深了幾分,“太後娘娘,輪不到我來當,那應當是誰來當?”
她臉色鐵青,絲毫沒有退讓,“太後娘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那該誰來當?!
“上官淺予——!”
太後柳氏拍桌而起,氣得咬咬牙,恨不得掐死她。
她的心中生出了不詳的預感,那上官淺予一臉淡定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禁讓她生出了幾分除之而後快的決心。
“來人——!”
太後柳氏厲色一橫,“賜毒酒!”
“是!”
那侍女聽得太後娘娘的吩咐趕緊托著早已準備好的酒走到了上官淺予的跟前。
“上官淺予,你若不乖乖地喝下去,哀家有一千種方法讓你喝下去。”
太後柳氏一雙如毒蛇的惡眸緊緊地盯著依舊是淡然自若雲淡風輕的上官淺予。
她就看看她能死撐多久?!
後宮這樣的強性子,她見多了,她就是專治各種不服。
上官淺予微微垂眸,斂去了眸中冰冷的光芒,玉手輕抬,一手拿起了酒杯,一手拿起了酒壺。
她輕輕地滿上了一杯。
“一杯,敬天。”
酒杯朝天高舉,玉手一側,那透明的酒朝天一灑……
她悠悠地又滿上了一杯。
“一杯,敬地。”
酒杯迎低底放,玉手一彎,那透明的酒向地一落……
她不慌不慌地滿上了第三杯。
“一杯,敬你。”
太後柳氏厲眸中的狠意褪了褪,腳跟有些不穩,往後退了幾步。
這……
居然一模一樣!
跟那個賤人一模一樣!
“……你是誰?!”
太後柳氏身子穩了穩,臉色正了正,“上官淺予,別玩花樣!”
那賤人早就下了地獄,一切都是障掩法!
想騙她?
休想!
上官淺予雙眸一眯,全然沒有放過那太後腳跟不穩聲音發顫的瞬間,她在故作鎮定。
虧心事做多了,自然是會害怕的。
她雙眸冷冷一眯,手中的酒杯一緊,抬頭,巧笑倩兮,那笑,如同淩冬綻放的紅梅,美得有些過分。
她紅唇輕啟,貝齒輕咬,“你的意思是要先幹為敬?”
同樣的台詞,同樣的動作……
就連那凜凜的目光所折射出來的寒光都是一樣的滲人……
太後柳氏的身子冷,精致長袍下的雙手不住地握成了拳頭。
她的腦海裏回蕩著那一句惡毒的詛咒之言,“柳輕雅,地獄幽幽,黃泉路長,我定以血作引,引你柳氏一族到萬劫不複的十八層地獄——!”
那賤人慘死的臉不停地在她的腦裏回蕩著,她的心微微發顫……
“來人,教教她喝酒!”
太後柳氏的冷唇一掀,擱下了死令!
忽而,那門口處,一句雲淡風輕的低語飄進了宮殿裏……
“太後娘娘,愛妃酒量差,要不就由本王代飲,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