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郡主?
那水藍紗裙的韓萱美眸一凝,心有一點慌,卻不得佯裝鎮定,“清平郡主?少穀主,你可是醉了?”
這女人居然發現了她?!
怎麼可能!
她向來擅長偽裝,如此被拆穿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上官淺予垂眸瞅著地上被她倒掉的酒,“這至熱的酒常人喝了最多就上火幾天,但是,你知道我體內有寒毒,本是至寒之軀,若用了至熱的藥,寒熱相衝,可能暴斃。”
那韓萱美眸一橫,死死地盯著那上官淺予,這女人太過機敏了。
上官淺予微微撩了撩衣袖,那玉腕上的鳳血石手鐲微微發亮,紅光閃現,咬唇輕笑,“鳳血石遇至熱之物會發亮。”
那韓萱厲眸一瞅見那精雕細琢的鳳血石手鐲,她的心兒一顫,居然公然炫耀慕容逸送她的手鐲,想要撕碎那賤女人,“上官淺予!”
“你一開頭就露陷了,位置不對,姿勢不對。”
上官淺予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白玉瓶,玉手舉起空酒杯,仰頭一舉,“韓萱,傾櫻喝酒時,尾指指尖會習慣性地磨蹭著酒杯延……”
韓萱身子一愣,步子都有點輕浮了,徹底亂了。
上官淺予垂眸,開始往空酒杯裏倒酒,終於知道為什麼醉雅閣那一邀帖邀的是逍遙穀的少穀主了,分明是韓萱邀她吧?
瞧著這偌大的房子,對她虎視眈眈的不少,很明顯,這一開始,便是一個局,是一個請君入甕的局。
韓萱終於忍不住了。
有局,她隻能破!
上官淺予悠悠地倒著酒,那酒杯瞬間便滿了,她悠悠地放下酒壺,玉手舉起酒杯,舉向了那蒙著粉色麵紗的侍女,“上官書妍,許久不見,你可還好嗎?”
那端酒伺候的粉色侍女身子一怔,不禁往後退了一步,一雙鳳眸嚇得說不出話,忽而,眸光一寒,懷裏摸出了匕首,直直地捅向了上官淺予。
“賤人,你毀我上官一族,我就是死,也要先送你下地獄。”
上官淺予身子靈動一閃,那麼一閃,後腳跟靈巧一踢,踢掉了上官書妍手中的匕首,身子一側,便撞上一個溫暖的懷抱,她嗅得那人的一身酒氣,那摟在她腰間的手又是一緊。
此時,那韓萱麵紗一撕,怒聲道,“圍殺上官淺予,得首級者,賞萬兩黃金!”
上官淺予隻覺得腰間的手越抓越緊,柳眉一皺,抬眸,眸中的冷光迸發,“柳湛,你找死!”
下席處,那人隨手拔出了一把寒劍,一襲白色長袍飛身而起,直直地朝著那上席飛了過去,那銀麵具下是一雙嗜血陰鷙的眸子……
那閨閣後間,厚厚的密帳後,那人兒一襲粉色衣裙隨意垂落在地上,聽得前廳傳來的騷動,玉手中的酒杯的一凝,嘴角的笑意無邊,幾分絢爛,幾分迷離。
“逍遙穀上官淺予?”
她如玉般的小手輕舉,紅唇一抿,抿了一口清酒,“不錯呀,好敏銳的嗅覺,難怪太子殿下會喜歡她。”
一侍女忙著倒酒,低聲抱怨道,“少閣主,那白蓮聖仙倒是過分了,公然在醉雅閣絞殺逍遙穀少穀主。”
韓萱不過就是仗著自己出身蓮花樓。
那傾櫻舉杯,又是抿了一口酒,“蓮花樓曾對師父有恩,這一次韓萱用了我的身份,咱們算兩清了。”
那侍女又道,“少閣主,這品酒會讓韓萱給搞砸了,那‘瓊漿雪釀’該怎麼辦?”
“送給逍遙穀,就當我給她的一個見麵禮。”傾櫻垂眸,看著握住酒杯的手,不住低聲道,“尾指指尖磨蹭酒杯延?我是這樣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