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沉著臉就走了進宮殿,這才剛走了進去,那韓萱便一把環抱住了他。
他的眸光一沉,伸手就是扳開她的手,他的聲音冷冷的,沒有絲毫的溫度。
“郡主,自重!”
韓萱的觸碰讓他感覺到不舒服。
“逸哥哥,我們回到從前,好嗎?”
回到那時他帶她策馬的時光……
回到那時無論嬌縱他都寵著的時光……
回到那時她第一次被馬兒嚇到火燒公主府的時光……
韓萱不願放開他,哪怕是一秒,她也想抱著他,她眼眶微紅,不住地抽噎,“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任性,我以後會聽你的話,我以後……”
她用了我,而不是本郡主。
八年了,長兄韓星戰死沙場,她就連陪在他身側的借口都沒有了。
她出走了三年,在蓮花樓呆了三年,成了江湖稱道的‘白蓮聖仙’,她想要忘記這一段過去,忘記曾經的過錯。
可是她知道,她不是為了簡單的入世,是為了躲避他的冷漠,她怕了,她慌了,她不知所措了。
如果不是她的任性嬌縱,在馬兒下了藥,或許一切都不會這樣。
他還是他,還是那個京都最明亮的少年,還是那一個握杯舉酒方言天下風華絕代之人。
“韓萱,夠了!”
慕容逸內力一起,直接推開了她,他今天來一是為了瞞住柳湛,讓柳湛誤以為他是中毒的,二是就是要借著這個機會,好好說清楚。
他與韓星,生死之交,韓星曾舍命相救,為他挨下差點要命的一刀,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永遠欠韓星一份人情。
封北之戰前夕,韓星臨行前,隻將韓萱交托了給他。
“阿逸,我知道萱兒頑劣,可是我隻有一個妹妹。”
韓星拍著他肩膀,那一臉赤忱的模樣至今還回蕩在他的腦海裏,“阿逸,韓氏一族,我若出征,生死未卜,我擔心我沒有機會盡為兄之責。”
“阿逸,別傷她,好嗎?”
韓星堂堂男兒雙眸含著熱淚,“我知道這般說很無恥,但是,我隻有你一個兄弟。”
“他日,我若戰死沙場,但願你能忘舊情,饒她一命,我定含笑九泉。”
那時的他沒有回答,喪母之痛成了心中最大的陰影,可是……韓星知道,他不會傷韓萱的。
生死之交的臨終的托付,他會聽。
慕容逸的眸光微微發顫,袖子下的雙手不住地握成了拳頭,撇開了頭,不去看那個已經流著淚的韓萱。
“我們沒有過去,也絕不會有未來。”
慕容逸身子凝了一凝,還是從懷中掏出了一條幹淨的手帕,遞到了韓萱的跟前,“韓萱,不必苦苦糾纏了。”
母妃死了,韓星死了,這一切都該結束了。
韓萱雙眸含著熱淚,沒有接他手中遞過來的手帕,仿佛那一旦接了,就是妥協了,妥協了,她就真的永遠失去了。
有的人,一旦動心了,永遠不願服輸,哪怕掙個魚死網破。
更何堪,他本來就是屬於她的,皇上許了諾,秋獵之後便將她許配給他。
“逸哥哥,我哪裏不如她?”
她懷念那一個半夜帶她看煙花的少年,她懷念那一個雨雪陪她采梅的少年,她懷念那一個細說天下的少年……
韓萱沒有接他手中的手帕反而一手握住了慕容逸的手,“你不要不要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