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予一愣,不住地抬眸看著那對麵的傾櫻。
然而,那傾櫻手中的白子一落,吃掉了梨花棋盤上的一枚黑子。
她垂著長卷輕顫如蝶翅的睫毛,笑道,“殺你個片甲不留。”
上官淺予秀眉一舒,臉色如常,漣漣眸光凝著梨花棋盤上的格局,很顯然,傾櫻已經占了上風。
她手中的黑子一落,堵住了傾櫻的進攻。
全然沒有放過上官淺予剛才一絲的遲疑,傾櫻不住地笑了笑,“不是膽子大,不怕死嗎?”
傾櫻捏著手中的白子,盯著梨花棋盤的格局,沒想到被上官淺予的子一落,卻全然堵住了她的攻勢。
很巧妙的一個四兩撥千斤。
上官淺予嘴角微微揚起,“不到逼不得已,沒有人要求死。”
她手中的棋子一落,又道,“人的求生欲望比求死的欲望要大得多。”
傾櫻玉手悠悠拿起擱在桌子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眸光中夾著冷然的笑意。
她好心地提醒道,“上官淺予,你每一步,都在求死。”
上官淺予無奈地聳了聳肩,回道,“兵營險徑,總會冒點生命危險。”
忽而,上官淺予獵獵的眸光不住地一抬,炙熱之光凝住了對麵的傾櫻。
“聽說,青炎使者的死,是你醉雅閣所為。”
她問得漫不經心,其實語氣間已經透著逼人的冷氣。
傾櫻手中舉著的酒杯不住地凝了凝,玉手的白子一放,答得幹脆利落,“人是我殺的。”
上官淺予臉色不住微微地沉了沉,捏住黑子的手不住地攥緊,“你殺的?為什麼?”
很顯然,傾櫻是故意的。
醉雅閣向來不問江湖朝堂事,她卻故意去殺一個青炎使者?
青炎使者對於柳氏一族來說,可是至關重要。
“看著不順眼。”
傾櫻的杏眸一眯,麵紗下那嘴角微微揚起,“我傾櫻殺人,向來隨心。”
不順眼?
隨心?
上官淺予垂著眸,長卷睫毛斂去了眸間的清冷,不禁諷刺道,“跑到邊臨殺一個青炎使者,少閣主倒真的是夠隨心的。”
說傾櫻殺青炎使者不是故意的,她會信麼?
傾櫻玉指一放,手中的白子一落,“怎麼,那老頭對你很重要?你們是親戚關係?”
她的清雅的眸光一凝,靜靜地瞅著臉上一片漠然的上官淺予,“不對,你這不是才跟慕陵認了親,那青炎使者跟你扯不上關係吧?”
上官淺予擱下一沒黑子,吃掉了棋盤上的一枚白子,“傾櫻,你在保柳氏相府麼?”
她不是說過她的目標是太子慕容靳嗎?
為什麼突然插手柳氏一族的事情?
莫不是她與柳氏有什麼瓜葛?
傾櫻輕抿了一口酒,“柳氏?關我什麼事?”
封北之滅亡,與柳氏無關。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柳氏一族就這麼倒了。
上官淺予一張秀氣的小臉不住地發沉,不住地開口警告道,“傾櫻,你走你的陽關路,我過我的獨木橋,我的事,你最好別插手。”
傾櫻白色的棋子一落,將上官淺予逼入了死胡同。
這一局,她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