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湛知道皇上一定會一直偏向軒轅晞的,但是他還是不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不住地開口說,“皇上,微臣……”
他知道,若是放了這個機會,林氏與上官書妍一旦被轉移,他就真的很難再找到她們了。
今晚,若不是上官淺予中了他的計中計,她怎麼會主動帶路,將他帶來這裏?
上官淺予這個女人向來精明聰慧,今晚她吃了大虧,以後一定會更加步步為營,處處小心的。
所以,他今天必須得將林氏與上官書妍帶走!
否則,青炎國使者沒有死的消息一旦傳回京都,上官淺予一定會扯出林氏與父親的舊情,一定在此事上咬著柳氏不放。
“柳湛!”
皇帝聽得了柳湛還想要繼續查下去的模樣,他的臉色不住地一沉,不怒而威,像是一個沉睡的獅子,雖然沒有過多的暴戾,但是言語之間的警告之意還是萬分明顯的。
他冷聲一問,“朕的話,你沒聽懂嗎?”
柳湛的頭一低,一咬牙,氣絕了,可是他此時又不能說什麼。
在柳湛還沒有做聲的時候,那皇帝看著那已經折斷了的竹鞭子,臉上的慍意更深了幾分。
“鞭子,誰弄斷的。”
“璟王殿下!”“柳公子!”
兩聲齊發,一個聲音是柳湛的,一個聲音是上官淺予的。
柳湛的雙眸一眯,看著那一個臉上正洋溢著挑釁的笑兒的小女人,他狹長的鳳眸間閃過了一絲厲色。
這個女人!
又想誣陷他?
那上官淺予自然也不是善茬,她早就看出來了皇帝對這折斷的鞭子似乎非常感興趣,她怎麼能讓柳湛那賤人誣陷了璟王殿下呢?
皇帝橫了一眼上官淺予,微冷的目光又落到了柳湛的身上,“到底是誰?”
這竹鞭子,是他與晞兒第一次見之時,策馬用的。
這麼多年,一直在他的宮中,後來,軒轅晞搬出玉華宮,來了冷宮,什麼都不帶,隻帶了這竹鞭子。
那時,他不住地想,她是不是也如他一般,時常懷念著那一段美好的時光呢?
如今,這鞭子折斷了,就像是他的心被突然地插進了一把刀子,將他的心一分為二,同時也將他與晞兒一分為二。
四年了,他在等她,等她對他生出釋懷。
那一年,她的手中握著長劍,抵在了喉嚨處,她說,“皇上,相信我,封北不會造反的,封北是我的故鄉,它留著的是赤誠的血。”
可是,當時,所有的證據都一一指向了封北,封北與它國的通信,封北與它國的交易,全部都在紙上清晰地記載著。
他沒有信她,他相信了眼見為實,實是那一封一封駭人驚聞的通敵書……
她說,“我從來沒有求過你,這一次,我求你,不要冤枉封北,封北不會謀逆!”
她來自封北,來自將軍府,身上有江湖兒女的豪氣。
她說不要冤枉封北,那時,她是何等的自信。
可是,她的自信並不代表真相。最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她。
這是他對封北最大的仁慈。
皇帝冷聲又問,“誰弄的?”
“璟王殿下!”“柳公子!”
又是兩聲齊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