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上官淺予驚得一抬頭，手中的茶杯一滑，那剛喝進口的一口熱茶都噴了出來。
她側頭，精致小臉上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直直瞅著那柳玫。
手猛地一抽，甩掉了柳玫剛撫上的手，向來雲淡風輕的她語氣都不住發顫了，“你是鳳者？”
這……
柳玫是鳳者，那她又是什麼？
浴火重生的就是她！
又突然冒出一個鳳者……這柳玫還沒喝酒就開始胡說八道了？
然而，她看著柳玫那一張平靜而認真的臉，硬生生地把差點脫口而出的‘胡說’吞了回去。
柳玫看著上官淺予一驚一乍的模樣，臉上的笑更明媚了幾分，宛如碧海初升的朝陽，美得讓人心動。
她的聲音淺淺的，“你一直在找凰者，對不對？”
上官淺予秀眉微蹙，凝著柳玫，一時間沒有辦法確定她的身份，也不好解釋太多，隻是擔心會落入他人的圈套中。
鳳者？
鳳凰轉世，怎麼可能會有兩個鳳者？
這麼一想，上官淺予不住地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鳳者了。
“鳳凰血譜分兩卷，你手中拿的鳳凰血譜的下卷。”柳玫悠然地抿了一口茶，“而上卷，就在凰者的手中。”
“鳳凰血譜記載的是鳳凰轉世的故事，鳳凰原本是一對伴侶，後因觸犯法規，被永生永世詛咒。”
上官淺予凝著眸，繼續聽著，表麵是平靜如常，實則那握著的茶杯的手不住地收緊。
她確實是過鳳凰血譜的下卷，隻知道鳳者凰者是天生的死敵。
鳳生凰死，鳳死凰生……
“鳳者凰者天生死敵，你生我死。”柳玫微微抬眸，打量著這偌大的花房，臉上的落寞在閃現，“以血為終點，否則，永無終止。”
“你怎麼知道上卷的內容？”
上官淺予側眸看著優雅迷人的柳玫，她的側顏如刀削一般，柔美清麗，她的嘴角微揚，那凝在嘴角的笑兒中夾著深沉的苦澀，如同漫漫長夜中的黑暗，那是一種等不到明天的絕望。
“你知道凰者是誰了？”上官淺予眉頭一皺，隱隱感覺到有種不詳的預感。
鳳凰血譜分上下兩卷，上卷說情，下卷生恨。
情……她的情，是慕容逸。
有沒有可能？
不可能！
她的腦海裏還回蕩著那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娃扯著慕容逸一聲又一聲‘爹爹’地叫著。
這麼一算，從情到恨，似乎慕容靳會更合適一些。
那時年少的她癡戀過慕容靳，後來封北被毀，他們成了徹底的敵人。
上官淺予頭腦有點發痛，不住地揉了揉眉心，眯著杏眸看著柳玫。
柳玫唇角邊的笑兒微微斂起，輕輕側眸，那清麗的眸光中生出了塵埃落定的淡然。
許久，她淡淡地說著，“……小郡主，我們不一樣。”
這是她第二次跟她說了，她們不一樣……
柳玫起了身，走到了花叢中，拿起剪刀，一點一點地修理著那長出的粗枝。
“璟王很好，真的很好。”
上官淺予靜靜地盯著柳玫，她依舊是含著笑，那笑中是一種對命運的妥協。
我們不一樣……
她含著太多的無奈了。
柳玫垂著眸，修剪著枝葉，有幾分失神了。
我們不一樣，你有未來，我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