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換來封北十萬大軍的性命嗎？”上官淺予小臉一撇，那眼光都微微發紅了，“一句對不起，一切就可以煙消雲散嗎？”
她小手握成了拳頭，那水晶甲直直地掐入了她的手心中，咯吱咯吱響的聲音在宣泄著她的憤怒與憎恨。
“慕容靳，你為什麼要害封北？”
慕容靳漆黑如夜空的黑眸是一片死寂，那明亮耀眼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層迷霧，失去了原有的熠熠生輝。
上官淺予嘴角微微彎出了一個淺淺的弧度，臉上掛著的是那陰冷又輕蔑的笑意。
“慕容靳，你毀了封北，不就是怕封北的光芒太盛麼？”
她小臉微抬，臉上是盛氣淩人的光芒，冰冷的口吻如同寒劍，一刀一刀地劃在慕容靳的心頭上，“慕容靳，你忌憚封北，我能理解，可是……你的手段太卑劣了，我永生永世都看不起你。”
“你怎麼可以利用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去毀掉封北呢？”上官淺予用力的一咬下唇，那嬌嫩的下唇瞬間就被她咬出了血，“慕容靳，你為什麼要讓我背上這麼沉重的枷鎖？”
太殘忍了……
在多少個夜晚裏，每每她一閉上眼，就是他溫柔素雅的暖笑，上一秒是風度翩翩的彬彬公子，下一秒就是心狠手辣的嗜血魔鬼……
她在多少個夜晚中被驚醒，身子發顫，臉色發白，汗流浹背……
慕容靳俊臉發白，向前走了兩步，丟棄了往日的高貴清冷，丟棄了往日的疏遠倨傲，他伸手想要去握住她的手。
那一句“對不起，本宮錯了”哽咽在喉嚨中，怎麼也說不出來。
有的人，是你一輩子都無法躲避的劫，她就是他的劫，哪怕是傷痕累累，至死方休，他的目光都忍不住追隨……
上官淺予的手一擺，完全錯開了慕容靳的手，她唇間染著鮮血，笑得甚是美麗，明媚又駭人。
“慕容靳，你為什麼不狡辯？”她的眸光荼毒，冷颼颼地看著他，“你不是早就想好了一切的推脫之詞嗎？你為什麼不解釋？”
慕容靳幽深的眸光一落，滿地的蒼涼在滑落，他低聲地說，“本宮的解釋，你還會信嗎？”
上官淺予冷眸一橫，笑得諷刺，沉默了。
慕容靳淡淡地笑了，夾著無盡的苦澀，聲音低沉，“小丫頭，本宮……真的受了蒙蔽。”
他說是迫不得已的？她還信嗎？
上官淺予將剛折的花兒扔到了地上，又是一腳直接踩碎，“慕容靳，你這般睿智，怎麼受了蒙蔽呢？”
慕容靳被她一問，又是無盡的沉默，有的苦，他隻能堵在心頭間。
上官淺予看的他的沉默，臉上的笑意更加肆意地綻放，“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大可以殺了我，封北之事，一了百了。”
“你明知道，本宮不會的。”慕容靳雙眸微抬，看著她的眸光盛著柔情，“本宮會保你一生長安的。”
當初的諾言，他不會忘。
一切的陰差陽錯會造成無法挽留的後果，他……終究是要認命了。
對不起，小丫頭。
對不起，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