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蓮羽的話音才落下,便聽得了門口處出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上官淺予抬起頭,就瞅見了那女子一身湛藍的紗裙微蕩,邁著輕快的步子,一點都不客氣地走了過來,坐到了椅子上。
上官淺予淡淡地看了那女子一眼,淡淡地問,“少閣主不請自來,有事?”
不等傾櫻回答,上官淺予又看向了蓮羽,明知故問,“柳玫怎麼樣了?死了沒?”
蓮羽凝著臉,眼色瞟了一樣那醉雅閣的少閣主傾櫻。
傾櫻就是柳玫,柳玫就是傾櫻,傾櫻這麼活生生地走了進來,小姐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蓮羽嘴角都扯了扯,輕聲地道,“回小姐,柳玫中毒身亡了。”
上官淺予垂頭,喝了一口粥,“你死了,四哥怎麼辦?”
蓮羽一愣,這才意識到小姐沒有在跟她說話,一時間也接不上話。
柳玫悠悠地那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這才喝了一口,就聽得上官淺予這麼堵心又堵肺的問題。
什麼叫她死了?
四哥……這稱謂……
她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一擱,眸光橫向了婧兒,開口就是命令的口吻,“丫頭,去把璟王府最好的酒給我拿過來。”
她一天不喝酒,心裏慌得很,特別是覺得堵心的時候更需要喝酒!
上官淺予繼續悠悠地喝著酒,頭也沒抬,吩咐著,“婧兒,去把酒拿過來。”
婧兒聽得了命令,即刻走出去尋酒了。
此時,上官淺予抬了頭,靜靜地看著柳玫,那眸子裏擒著一道精光,悠悠地看著柳玫,“四哥知道你還活著嗎?”
柳玫百無聊賴地打量著這紅燦燦的裝橫,似乎是昨日新婚的氣息還很濃重,她開始指手畫腳,“上官淺予,我不喜歡這麼紅的裝橫,我的房間換成素雅一些的。”
誰不知道,慕容逸那家夥為了一場大婚,把整個王府都弄成了紅色的,大紅特紅,看著鬧心。
上官淺予眉頭微微蹙起,看著柳玫這像是房客一樣要求這兒要求那兒,根本就沒打算回答她的問題。
從聽到柳玫自盡的消息開始,她就猜到,柳玫不會真的自殺,封北之人,冤屈沒有褪去之前,可以舍命,但不會輕生。
“柳玫——!”上官淺予口吻有些清冷,“四哥待你如此好,你是打算以死為借口永遠離開他的世界嗎?”
柳玫的眸光一落,在垂下的過程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傷神,“我屬於柳氏相族,不以死為借口,該怎麼活下去?”
她抬眸,盈盈眸光瞅著上官淺予,“他是月貴妃之子,原本就出身柳氏相族,如今他都自身難保,我怎麼忍心讓他分心保護我?”
上官淺予將柳玫眸底的傷神全部收入眼底,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柳玫,不要辜負無條件對你好的人。”
她的語氣一凝,接著又道,“四哥……這一路走來真的太不容易了,他才是最應該得到幸福的人。”
四哥好不容易放下了長姐,愛上了柳玫,如今柳玫又要消失在他的世界裏,他該何去何從?
柳玫秀麗的臉上隻有片刻的傷神,隨即,她嘴角一勾,笑中帶著悲色,依舊是強顏歡笑。
“上官淺予,你放心,我不會辜負生命中對我好的人!”她笑得沒心沒肺,“慕容逸對我挺好的,我打算住到璟王府,好好報答他的恩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