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痕看了她一眼,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沉默了一會兒,慕容煙才想起現在還有比跟他瞎扯更重要的事,於是目光沉了沉,聲音稍稍低了一些,問:“我們被追殺落水以後,到現在多久了?”
夜無痕答:“四天。”
四天?慕容煙禁不住有些擔憂。她幫蕭君默做事是大晚上一個人溜出來的,府裏上下沒有一個人的知道。宮裏那邊莫名其妙缺勤四天,肯定鬧出了不小的動靜。這樣下去不行,她要回去。
可是就她身上這些傷,回去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不用擔心。”夜無痕看出了她的顧慮,對她道,“我派人去城裏打探過,你的事被人壓了下來,沒有驚動多少人。”
“我的傷還有多久才能好?”
“最快半個多月。”
“不行,我等不了那麼久。”慕容煙算了算時間,離她和衛央打賭的時間還剩不到一個月,如果再耽擱下去,勝算就很渺茫了。
“你有什麼事這麼著急?我能不能幫上忙?”夜無痕問。
慕容煙想也不想的搖頭:“你幫不了。”頓了頓,又道,“如果你真要幫我,就送我回城。”
這個要求以夜無痕的勢力並不是很難辦到,但他猶豫了。
“你傷得這麼重,現在回去也什麼都做不了,不如在這裏好好想想對策。”
不行,她耽擱不起。
當不上錦衣衛,她之前下的賭注就全輸了,蕭君默不會輕易放過她,她自己也不會甘心。
夜無痕見勸說不動,勉強同意:“我盡量給你安排,但在此之前你要答應我不能擅自行動。”
“好,我答應你。”慕容煙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取了桌邊的紙筆寫了一封信,用蠟油封好,遞給夜無痕,“能不能麻煩你幫忙把這封信送到賢親王府?”
雖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委托給一個剛認識不久的男人非常的冒險,但她現在也沒有其他的選擇,隻能賭一把了。
夜無痕接過信,揣進了懷裏,應下了。
夜無痕的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就弄了一輛馬車。馬車從外麵看不新不舊,很不起眼的樣子,但裏麵的布置卻十分的舒適,顯然對方花了不少心思在上麵。
他們雇了一個車夫,裝作是一對進城看病的夫妻,一路上走得還算順利。
慕容煙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夜無痕背靠著車廂坐在邊上,正看著她,有些不自然的清咳一聲。
“知道那天追殺我們的人是誰派來的麼?”
夜無痕一腳曲起,一腳伸直,右手很自然的搭垂在膝蓋上,有風從簾子的縫隙吹來,絲絲墨發撲在他的臉上,輕飄靈逸。
“嗯,已經查到了,是以前的老對手。這事我會處理,不用你插手,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東西我會派人送過去。”
慕容煙點點頭,沉默半響突然道:“這幾天,多謝你的照顧。”
夜無痕看著外麵迅速後退的風景,淡淡的應了一聲:“不用,原本就是我拖累了你。”
此後,兩人各懷心思,再無話說。
離進城還有五裏路的時候,夜無痕才開口道:“我還有事,就不送你進去了。這一段路人多,很安全,到了城門外會有人接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