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請容本宮說幾句公道話。”江遲帆的聲音在後麵響起,慢慢的走上前來,微一躬身。
此時的江遲帆頭戴玉冠,身著銀黃兩色混搭的闊袖錦袍,腰係寶石襟帶,緩步而行,眉目清俊,皎若雪蓮。身姿挺拔,宛如青鬆立雪。和往日相比多了幾分皇子的威儀,少了幾分書生氣,讓慕容煙覺得有些陌生。
皇帝淡淡一笑:“太子殿下有話但說無妨,不必拘禮。”
“多謝皇上。”江遲帆沒有回頭去看慕容煙,恭謹得體道,“皇上懲罰臣子,本宮原本不該插手,但泉城遇險,是因本宮仰慕瑜國的山水,不聽下屬勸告,一意孤行,沒有帶足侍衛,也沒有體現通知慕容大人,才讓那些刺客有機可乘,險些釀成了悲劇。
憶起當日的一幕,本宮如今還是心有餘悸。若非慕容大人和眾錦衣衛及時挺身而出,擋住了那些刺客,本宮隻怕此刻已經不能活著站在皇上麵前。刺客窮凶極惡,來勢洶洶,想必是預謀已久,這也是我們都沒有料到的事,所以請皇上務必看在慕容大人舍命救了本宮一命的份上,從輕發落。”
皇帝微愣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太子殿下所言,也十分在理,不過……護送殿下原本就是她的本職所在,理應考慮到任何可能發生的意外,不讓朕何必派她去?”
“父皇。”蕭天睿忍不住上來求情,他在下麵已經著急很久了,隻怕自己太過魯莽不能救慕容煙反而害了她,但一聽到江遲帆先開了口,也就鬆了口氣,“既然太子殿下都這麼說了,可見慕容大人確實是勞苦功高,即便真有失職失當之處,也能功過相抵……”
“放肆,一派胡言!”皇帝動怒,猛一拍扶手,“功就是功,過就是過,怎麼能相互抵消?你身為瑜國的皇子,怎麼能連最基本的律法都不知道?明天把瑜國的列律抄一百遍拿來給朕看!”
皇帝對這個年齡最小的兒子向來寬容溺愛,此時卻因為他的一句求情的話而大動肝火,殿中的一幹大臣看在眼裏都靜若寒蟬,不敢再去碰這枚釘子。
蕭天睿不甘心,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皇帝的麵色,隻能沮喪的閉上嘴,給慕容煙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慕容煙跪在那裏仿佛是一座雕塑,根本就沒看他,好像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晟兒,你怎麼不說話?”皇帝突然把提高了聲音,把難題扔給了一直在一旁默默喝酒的蕭雲晟。
蕭雲晟也是被關了禁足,又讓皇後一通數落以後,變得小心謹慎起來。他就是怕自己關不住自己的嘴,說出不適當的話來惹這位原本就看他不是很順眼的父皇不高興,才沒打算發言,可沒想到,還是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