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責任,但隻需要一句話就不再是了:
我接到秘密命令,這是一種具有致命傳染性的病毒,要把整個蹬龍村封閉,把病毒扼殺在搖籃裏。
這便全是朱雀議會的責任,朱雀政府的責任,變成了:朱雀政府視人民生命如糞土。
要說這世界上最好騙的是誰?
答案隻有一個:因為生命利益受到威脅而處於憤怒愚昧中的群眾。
到時新聞一出,民聲鼎沸。什麼狗屁破新政,將會全部垮台!自己已經與許多曾經輝煌卻因為革命而沒落的貴族聯係好了,蹭著這個機會,一舉推翻新政權,重回以前的奴隸製社會。舊貴族們十分支持自己的這決定,畢竟當初解放奴隸,打擊貴族,他們可受了不少罪,不是嗎!
說起來轟轟烈烈的革命之後的結果是什麼?雖然奴隸製沒了,但貴族依然不增不減,隻不過是換了一批人享樂罷了。
自己不是背叛,新政府才是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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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沈皓瘋狂地飛奔著,朝著公墓的方向。
他的鞋已經跑掉了,原本白皙的腳現在被石礫磨得血肉模糊,但他無暇顧及疼痛。
已經跑了很遠了,阿皓的體力不好,肺裏一直有毛病,但他無暇顧及喘息。
妹妹和媽媽在自己眼前被爸爸咬死,但自己擠不出眼淚。因為沒有時間了。
到處都是恐慌尖叫,拚命亂竄的人。時不時還閃過幾個蒼白滿身鮮血,露出腐爛黑肉,以異樣姿勢竄跳的僵屍。
躲閃不及的人被咬住,倒在地上,僵屍們湧過去,淹沒了那個不幸的人,一時間血肉橫飛。幸運躲過的人,隻能趁著此刻逃命,做最後的掙紮。
自己從初中就輟學了,在外打拚,所以村裏的人認的不全。因為自己沒有文化,在城市裏也混不出個好名堂,便一直在酒吧做服務員。靠著自己的臉,跟那些富得流油的女人聊聊天,賣個笑,撈點小費。
天色已經很黑了,人們跑的時候難免衝撞,但他感到少有和自己一個方向跑的,為什麼?撞到的不隻是人,還有僵屍,沈皓艱難地閃躲。
周圍漸漸安靜了,明明也是一個出口,可為什麼沒有人?!
阿皓沒有考慮到一點,那就是:出口也是入口,但他也來不及考慮。
阿皓朝出口跑過去,能夠看到出口的雕塑,身似馬,耳朵尖的怪物,也能夠看到馬路兩旁的路燈。阿皓加速跑過去。
“砰!”他硬硬撞在一堵看不見的牆上,整個人被撞了回來。阿皓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前方,明明什麼都沒有,但為什麼出不去?!
他身上全都是傷口和血,曾經的白襯衫變得髒汙,變得破爛。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比起走,更像什麼東西在爬。不用扭頭,他就知道是什麼來了。是僵屍,想吃他的僵屍。
無路可逃……
兩隻手搭上他的肩膀,蒼白的帶著腐臭和爛肉的手緊緊捏住他的肩膀,疼痛感傳來。
要死了,嗎?
這時,阿皓看見對麵走來一個人。
但那個人和自己不一樣,他的眼白是黑的,瞳孔是金黃色的。惡魔的眼睛,但一點也不可怕,金黃的瞳孔像是在發光,像是許久不見的陽光一般。
那人也看見了自己,看見了坐在地上失去求生欲的自己和自己背後那個醜陋無比的僵屍。阿皓突然很想衝過去,衝到那個人身邊。
那人舉起右手觸到自己剛才撞到那堵看不到的牆,瞬間從手心處散發出一陣彩光,彩光成波狀發散開,牆體漸漸露出,像是一個巨大的透明罩罩在整個蹬龍村上。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韓冬雷使用巫術解開了結界,他想不到是誰設下的結界。自己醒來後就躺在犼的雕塑下,直到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太怪異了,是時候捋捋思緒了。他看到結界內有一個人一臉喪地坐在那,背後有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僵屍。
就在自己打破結界的那一刻,韓冬雷看見那個本已經不行的人以一種巨大的力量硬生生的甩開僵屍,朝自己衝過來,衝到自己身上,衝擊力帶著自己一屁股坐在地上。
響尾是一直跟著自己的,與此同時,它化作巨刺飛過去,一下就將那隻僵屍釘在地上。
韓冬雷看著身上掛著的這個髒的出奇的人,歎了口氣:“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