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斷續膏’的藥性不斷在柳一白體內散發開來,沿著經脈血肉吞噬改造每一寸肌膚,殷紅的肌膚上不斷滲出顆粒狀的汗珠。
柳一白表情痛苦,雙眸不斷睜動,卻怎麼也睜不開。
洗經伐髓是一個痛苦的過程,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堅持下來的。
秦若雨看著黑玉斷續膏的藥性已經充分發揮作用,這才放心下來。這個時候幹著急也沒用,將房間留給了柳一白,秦若雨這才掩好房門,在門前閉目調息,為柳一白護法。
清晨,太陽在雞鳴的催促聲下,慵懶的伸伸胳膊,微笑著射出第一縷光輝。那道金燦燦的線,暖暖的照進房間,把整個房間映成金色。那是一片讓人眼前一亮的顏色,清晨的精神振奮,也由此而來。
曆經一晚上非人的折磨後,柳一白終於幽幽醒轉。
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竟是粉黃色的帳蔓,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
不適的動了動,卻發現身下的床榻冰冷堅硬,即使那繁複華美的雲羅綢如水色蕩漾的鋪於身下,總是柔軟也是單薄無比。
自己的一襲白衣竟早已變的漆黑無比,散發出陣陣惡臭。被褥床單上皆是一灘一灘已經凝結成塊的黑色物質,難怪感覺床榻睡的不舒服。
仔細回想了下昨晚發生的事情,柳一白才大概猜出這有可能是秦若雨的閨房。昨晚被慕容竹打傷後,是秦若雨救了自己。隻是不知道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具體的也隻能找秦若雨問明了。
床的斜對麵是一座玳瑁彩貝鑲嵌的梳妝台,甚是華美無期,絢麗奪目。梳妝台兩邊的牆上分別掛著一幅刺繡絲帛,一幅繡的是牡丹,牡丹不愧深受杭州人的喜愛,繡的嬌豔動人。另一幅繡的也是花,有荷花,有蜻蜓。
柳一白看向梳妝台鏡中的自己,不由大吃一驚,鏡中男子蓬頭垢麵,倒像是剛從外麵沿街乞討回來。
秦若雨倏的睜開雙眼,神光內斂。知道定是柳一白醒來了,忙起身吩咐在旁的婢女準備好熱水和換洗的衣物。
這才推門進去,見柳一白正愣愣的盯著鏡子看個不停。不由失笑,柳一白這個樣子實在是可愛的緊,柔聲道:“一白,你先梳洗一下,待會秦姨有話跟你說。”
見是秦若雨進來,柳一白不由覺得尷尬萬分,一不小心把她的閨房弄的惡臭難聞,床榻上更是不忍直視,全是烏黑的不明物質,將整張床弄的像是如廁的茅房。
——
全身浸入灑滿玫瑰花瓣的木桶中,全身毛孔張開,柳一白不由舒服的叫出了聲。
隻是這些玫瑰花是怎麼回事,這婢女倒也是惡趣味,把自己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當女子了。雖有玫瑰同浴,場景卻香豔不起來,待洗淨身上粘附的汙垢,木桶中的清水早已變的烏黑,粉色的玫瑰花瓣被汙水浸泡,變的漆黑烏亮,妖異無比。
柳一白洗了足足有半個時辰,洗完後頓時覺得體泰舒暢,神清氣爽。靈覺也感覺提升了一大截,還未出門,便已經感應到秦若雨此刻正在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