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誌才的話讓趙飛有些愣神,他從未想過有關戲誌才說過的事情。但是,這樣的問題確實是存在的,因為曆史之上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試想宋太祖趙匡胤,當年他便是被下屬黃袍加身,而最終成為大宋的開國皇帝的。最後,趙匡胤杯酒釋兵權,這已經是頗為仁義的做法了。
回想一下,自己確實也有這樣威脅。自己沒有結黨營私,但是無論是已經威名遠揚的張遼,還是將徐州之利的越發繁榮強盛的臧霸、徐晃、許褚。這喜人都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
而且,這些人與自己的關係都頗為不錯,自己對眾人有知遇之恩。自己一聲令下,絕對要比孟德的軍令要好用不少。除此之外,曹軍大部分的軍權自己都可以輕易指揮。
一直以來,趙飛都認為自己對曹操來說毫無威脅。但是這下看來,自己的威脅要比什麼人都要大。
“我與孟德身為親家,我妹妹可是子脩的夫人,所以誌才你擔憂的事情斷然不會發生的。”趙飛安慰著說道。朵兒嫁給曹昂,這讓自己的威脅少了很多。
戲誌才依舊搖了搖頭,“鵬舉所言不錯,但是你可曾想過,這並不代表什麼。說句大不敬的話,主公威勢存在,他自然能夠鎮壓鵬舉你,但是如果某天主公不在了,子脩十分能夠壓住權勢滔天的你。”
“這並不是你有沒有野心的問題,實在是你乃全才。無論內政軍事,鵬舉你都樣樣精通。而無論內政軍事,都有你不少好友。如果換成是我,我定然不會對這樣的一個人放心,畢竟我需要為我的後輩而著想。”
趙飛久久震驚,他不知道應該自己應該如何回答戲誌才。自己一直都小心經營,畢竟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自己可是十分清楚的。
曆史之上發生過很多這樣的事情,所以趙飛每一個開過皇帝最先對付的可就是位極人臣的下屬。這種事屢見不鮮,趙飛自然也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可是,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我也曾孟德說過,隻要天下一統,我便歸隱山林,不問世事。”趙飛沉聲說道。自己雖然沒想過這些事情,但是他還是想過自己的退路的。
“你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主公的身體是否能夠支撐的住天下一統,真正的天下一統又在何事,這一切的一切都屬於未知的,或者說是遙不可及的。”戲誌才的語氣依舊很悲觀,不過他所說的一切也都是為了趙飛好。
趙飛再度沉默了,他心中產生了一絲懷疑。他心中在思考,誌才今日來找自己,到底是曹操讓他來敲打自己的,還是他真的關心自己而自願趕來的。
看到趙飛的表情,戲誌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鵬舉你是聰明人,有些事情確實不需要我跟你說,這些不過是提醒你罷了。”
趙飛盯著戲誌才,他發現,戲誌才今日的話確實有些多。通過戲誌才的這些話,趙飛發覺他並不是僅僅來告辭真麼簡單的。
戲誌才不過去白馬幾年,至於說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被趙飛這麼一盯,戲誌才覺得自己的背後微微有些發涼。趙飛的眼神確實夠銳利,這點戲誌才不承認都不行。他發現,趙飛好似察覺到了些什麼,他堅決不能繼續下去。
“今日好不容易來鵬舉你府上,而且過幾天我便遠行去白馬,難道鵬舉便不請我喝上一杯?”戲誌才開著轉移話題。他可不想趙飛在糾結於這個問題。
戲誌才的話跳轉的很快,這讓趙飛多少有些跟不上節奏。他緊緊的盯著戲誌才,然後沉聲問道:“誌才,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為何我覺得你有些不對勁呢?”
“我能有什麼隱瞞你的,以你趙飛趙鵬舉的機智,天下又有何人能夠在你麵前有所隱藏。”戲誌才笑道。不過這次,他笑的頗為自然,讓趙飛沒有懷疑。“再說,我有什麼事情是值得隱瞞的。”
趙飛皺著眉頭思慮了一下,這話倒是不假。眾人都是無話不談的至交好友,確實沒有什麼值得隱瞞。
見趙飛臉上的懷疑去了大半,戲誌才又開口說道:“此去白馬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我這也是書法情懷罷了,如果你嫌我囉嗦,那我可就走了。”
說著,戲誌才做了一個欲走的樣子,而趙飛則急忙抓住了他。“好好好,是我囉嗦了。不就是討杯水酒,難道我還能不管你,就這樣讓你走了,天知道你如何汙蔑我。”
安撫了戲誌才,趙飛便命人安排款待戲誌才。蔡琰聽聞趙飛又要喝酒,她本想勸慰趙飛,但是念在戲誌才不久之後便會離開許昌城,許久不會回來,她也就不好意思在多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