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不要過來,這事與我沒有關係,你父親的死與我無關,你不要把帳算在我的頭上,我可吃罪不起。我走了,你放過我吧。我可是一個老實人,從來不過問商場上的事。你看我這熊相,能成就什麼大事呀?我隻不過好女色,害人的勾當我從來沒有幹過。你放過我吧,我想回家了。”
如煙並沒有朝風公子走過去。她從桌上的小籃子裏拿起紅酒,“嘣”的一聲,拽去瓶塞。這一聲都讓風公子嚇得一縮身子。他非常擔心這一聲響是如煙的衝外麵報著的信號,這風公子差點沒有尿褲子,臉都變了色。如煙給放在桌子上的兩隻杯子裏注入紅酒。
“阿風,看你,還男人呢,我又沒有說是你做的,你這不是此地無銀嗎?”
“什麼銀不銀的?我曆來膽小,沒有經曆過這些。你當著我的麵說這些,好象我是罪魁禍首一樣。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我明白了,你說,你今天帶了多少人,是不是今天就把我結果了,柳雲煙,哦,柳小姐,你放過我吧,我這就回香港,再也不來這裏了。”
“阿風,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你一個大男人,骨頭就這麼軟呀。來來,坐下來,我們喝一杯。別怕呀,你看我有傷你的意思嗎?”
風公子盯著如煙手裏的紅酒杯,那殷紅的液體在杯裏搖晃。他又咽了一口口水,這回可不是垂涎的口水,而是覺得嗓子特別的幹燥,需要擠出唾液來滋潤一下。他最為緊張的是如煙馬上就一撒手,這隻杯子就掉到地上,這聲音一響,就是判了他死刑。
如煙說:“怎麼,不賞這個臉呀,接著呀。”
風公子這回不再猶疑,伸手把杯子接過來。這樣總比拿在如煙的手上來得安全一些。如煙舉著杯子,與風公子手裏的杯子撞了一下。“當”一聲脆響,又把這個風流的風公子嚇的一縮脖子。如煙優雅地把酒杯壁靠在嫣紅而豐潤的唇邊,然後一口喝了下去。見風公子還端著杯子,手卻不停地顫抖。
如煙說:“怎麼了,是怕我在酒中下了毒?你看你,就你這樣膽量還玩女人呢。喝了吧,我剛才都已經喝了,你這樣我會覺得你看不起我如煙。”
“喝喝。”風公子張開口,把酒倒進去,那手就是不聽使喚地抖個沒完,眼睛盯著如煙不放,怕如煙臉色會突變。
如煙把手上的杯子放在桌邊上,風公子伸手把這隻杯子往桌子中央放了放。他真是擔心如果如煙一不小心,手一帶,會把這隻杯子碰倒,掉在地上。
如煙的淚水不停地往下流淌,一聲長歎。
“我柳家遭此滅頂之災,誰能還我母女一個公道?阿風,你可能還不知道,自我的爸爸死了之後,我的媽媽眼睛都哭瞎了,我與媽媽租了一間小房子,那也算是房子嗎?就是在天台上搭的一間小屋子,寒來暑往,我們過得是什麼日子呢?我自小嬌生慣養,從來沒有受過什麼苦,可是,為了替媽媽治病,我不得不出去找事做,做完事還要回家照看媽媽。你可能不相信,我與媽媽最好的美食就是雞蛋,而我從來不舍得吃一個雞蛋。”
說這些傷心事,如煙真是肝腸寸斷。現在,她已經不覺得自己的故事是說給風公子聽的,而是說給一個可以主持正義的朋友,完全是動了真感情。
一個漂亮的女人如此動容地哭,風公子還算有點人性,也跟著哭了起來,也不知道他是因為如煙家的遭遇而流淚,還是因為看到這個美人傷心而不舍得。他的心慌稍略地穩定一些。
風公子說:“柳小姐,沒有想到你這樣的可憐,說吧,有什麼我可以幫助的,你盡管說,隻要你開口,我完全照辦,我給你買房子,再給你們一些錢,好吧?”
如煙抹著眼淚說,“不,我要的不是錢,我要你幫我,我要讓惡人有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