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幼兒園的那一刻開始,事實上我們的人生才算正是開始。因為,直至那一刻,我們才要第一次接觸熟悉的人以外的陌生。從未見過的人,被稱為校長的人,被稱為主任的人,被稱為老師的人,被稱為同學的人,通通都是陌生的人。從未了解的地點,被稱為操場的地方,被稱為教室的地方,被稱為玩耍遊戲的地方。以及更多未曾知曉的物品、習慣等等。
而,我們更加無法預測的是,在那個名為幼兒園的地方作為起始,將有很多個“第一次”被揮霍一空。很多孩子都會在那裏有第一個喜歡的人。也許是同性之間友誼的喜歡,也許是異性相吸的喜歡,也許是脾性相投的喜歡。但不得不承認,在我們從幼兒園為伊始進入這個社會時,就已經會產生“愛情”在每個人心裏。”
又看見這段相同的話時,牧塔塔隻是笑笑,然後對自己說,那個時候的你,要是可以明白這些話就好了。可是那些時候卻再也無跡可尋……
當牧塔塔看完上麵這一段話之後,非常神速地將那本書合上,將之扔進角落,然後枕著雙手趴在課桌上,將頭望向窗外,一言不發。
窗外是一棵很高大的樹木,開滿了大朵大朵白色的花,襯著沒有雲的天空,有一種雍容的美。偶爾一陣風拂過,那些花朵會以婀娜的姿態微微顫抖。
牧塔塔很喜歡那棵樹,卻不是因為它的美。她隻是覺得,那棵樹擁有自己沒有的一切。比如自由,比如美麗,比如幸福。它可以享受陽光。
而不用像自己一樣坐在這百無聊賴的教室裏。聽著班主任在講台上喋喋不休的重複每一天開始都會來一遍的訓話。雖然牧塔塔並不討厭學校,卻無比討厭為了無意義的事情被困在某一處。那會讓自己覺得像一隻被關起來的動物。
“誒,塔塔,你是不是又在想象自己是隻鳥了?”
手臂被輕輕碰了碰。牧塔塔轉過頭來,看著同桌這個女孩。長長的睫毛以及頭發,齊齊的劉海,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龐,一張很小的嘴,唯一的缺陷是臉頰上的幾粒雀斑。很美麗的女孩子。她叫駱天鵝。
牧塔塔看著她,直到她臉紅為止才說:“不,我在想你父母為什麼要叫你天鵝,而不是白雪?”
駱天鵝於是帶著一點點的不滿:“不要取笑我的名字!”
“我是在讚美你。小公主。”
“好吧好吧,我接受你的讚美。”駱天鵝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不過,塔塔,體育課陪我去見一個人好吧?”
“嗯,不過出什麼事了,我可不會救你的。”
當牧塔塔看見那一個人的時候,卻有些發愣。
那是一個很幹淨的男生,穿著白色的T恤,藍色的牛仔褲,普普通通的球鞋。並沒有像其他男生留著日韓之類如同棉花糖般累贅的頭發(每當看見那種頭發,牧塔塔就恨不得衝上去一把火燒掉)。
而是很簡單的小碎發。帶著一點點的靦腆。駱天鵝走過去的時候,木塔塔分明看見她少見的出現害羞的臉。那個男生做著很多人都做過的事。
將一封信遞給了駱天鵝。那是情書,如同她收過的無數封。不過,牧塔塔卻覺得突然有一點點刺眼。
那是如同漫畫一般的畫麵,幹淨清爽的男生帶著一點點靦腆微笑看著麵前的女生。而女生低著頭,美麗的臉上有著一些害羞以及開心。陽光在他們背上鍍上一層金色的邊。
牧塔塔不知怎麼回事,腦袋裏突然浮現出“奸夫淫婦”四個字。然後哈哈笑了起來。
“喂,你笑什麼?”
頭上輕輕一痛。牧塔塔回頭,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比自己高一個頭,有一張典型小白臉的臉,拿著一顆籃球,腳下還踩著一隻足球,穿著一身深藍的球衣。牧塔塔將那個男生上下打量了幾遍,直看得他莫名其妙。最後一手打掉他的籃球。再轉身。
牧塔塔再次感覺頭上一痛,然後回頭,看見那個男生一臉不快的表情。之後打掉他的籃球,踢掉他的足球,再次轉身。
當她第三次感覺頭上痛的時候,回頭,卻看見那個男生站在離自己五米遠的地方,維持之前的動作,帶著一臉的挑釁。
牧塔塔終於忍不住說:“你有種站那裏不要動。”
那個男生笑得有些不屑:“不動你又能怎麼樣?”牧塔塔也笑了,然後走過去,那個男生果然沒有動,卻死死的保護住自己的球。牧塔塔笑得比他還要不屑說:“叫你不動就不動,真是傻大塊。”
那個男生嘴唇動了動,正準備說些什麼。
駱天鵝從牧塔塔背後走了過來,好奇的看看他們倆:“塔塔,你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