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詹旃的回答,還是同樣的不近人情:“不行!”低著頭的樣子,卻掩不住聲音裏越來越清晰的哭腔,還有那裏麵數不盡的怕。
“詹旃!你知道那是誰嗎?那是天鵝啊!是駱天鵝啊!”牧塔塔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自由的那隻手臂指向了拐角處。
即使有厚厚的牆角遮掩,但是,詹旃也可以清晰地透過那些水泥與磚頭,看到駱天鵝被他們抓住流淚的樣子。可她更清楚地知道,要是自己跟塔塔被抓住了,會出現什麼的事情!
牧塔塔的嗓子裏似乎塞了鉛塊,無法不被壓得沉重,看著詹旃垂頭以對的樣子,哀婉地說著:“我要去救天鵝,你為什麼要攔著我,詹旃?”
“你知不知道,那些小混混是一直跟著我們的那群人?!”
“你知不知道,要是天鵝被他們帶走了會發生什麼嗎?!”
“你知不知道,要是不去救天鵝的話,她的一生都會毀掉的?!”
詹旃的手伴隨著那些話,就慢慢地慢慢地,從牧塔塔的手腕處滑落,像是腐朽的鐵鎖,失去了禁錮的職責和力量。然後,她抬起頭來,看著牧塔塔淚傾如雨說:
“你知不知道,要是我讓你去了的話,最後你們兩個的一生都會被毀了……”
回答詹旃的是牧塔塔毅然決然的背影,還有她的一句話:
“那就讓我和天鵝一起背負被毀掉的人生吧!”
看著她就那麼以決然的姿態走出了巷子口,走出了拐角處,詹旃的猶做著拉扯姿勢的手臂,緩緩地,如同慢鏡頭般,垂向了身側,重重打在了腿上,疼得撕心裂肺。
最終,詹旃閉著眼,蹲在了地麵上,啜泣了起來……
“給老子安靜點!”麵對已經順從卻又突兀掙紮不休的女孩子,其中一個小混混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手臂上被駱天鵝的指尖畫出一了條血痕。
小混混們怒不可遏地重新掌控了她的行動後,又有另一個人專門用手掌將她的嘴巴死死堵住,避免她的呼叫聲引來麻煩。
不過,現在的時間也晚了,而這條路上本來也人跡罕至,剛剛那一番動靜竟然沒有驚動任何人。這一群小混混也是有恃無恐,就這麼明目張膽在路邊重新抓住了駱天鵝。
(駱天鵝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跑出來,為了躲避大家的尋找而專門挑僻靜的道路走,會將自己逼至這個境況,更是險些將牧塔塔和詹旃也置於危險之中。)
看了看那一條長長的口子,有隱約的血線浮了出來,隱隱作痛的感覺,凶神惡煞地抓了女孩子的頭發,那漂亮的臉孔揚了起來,被劃傷的小混混對著她喝罵起來:“你再撒野,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駱天鵝卻沒有在乎他。眼見著牧塔塔的身影才拐角處消失了,她才算是放了心。但是,她還是徒勞無功地掙紮了幾下,盡管很快就被製住了手腳。
至少,這短短的時間內,她能做得到的也隻有讓這一群地痞流氓無心分神了,他們越是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就越是不會發現塔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