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山澗入口時,智者狠狠瞪了垂首站立在澗邊的青銅鬥士一眼,斥道:“枉你守候在此多年,明知內裏凶險,還任憑主母獨自入內,幸好你這笨蛋還會遙感老夫一下,否則......哼,幸好聖祖保佑,主母安然無恙,否則定把你塞回塵鳴洞,重新修煉十六年。”
青銅鬥士也不爭辯,隻是悶聲道:“是我的錯,沒能攔下主母。”
智者哼了一聲:“回去領責吧!”
媚兒抽抽鼻子,打斷智者的話:“這與他無幹,是我執意進內的。好了,老先生,你告訴我緣由吧,不必上神廟去了。”
智者忙不迭道:“是。”
他一邊往山下走一邊說:“主母這邊請,據史冊記載,這幽澗起源於聖祖時期,曆史比西望山還要早,當時天域內有幾處噬人的虛無空間,內裏充斥著霸道無比的戾氣,危害著天域內大小的生靈,聖祖為保天域安寧,殫精竭慮,用了數十載的光陰,將這幾處戾氣歸於一點,匿於此澗內,用白玉門鎖之。如果主母一時好奇,推開白玉門,那就......會馬上墜落在積聚戾氣的極限空間,被戾氣輾碎成塵,這可危險得很哪。”
媚兒聽智者說的凝重,心裏也覺後怕,點頭道:“原是這樣,可為何要弄兩扇門呢?難道要分兩個不同的空間來儲存那些戾氣嗎?”
智者臉色一變,顫聲道:“這個老奴不清楚,史冊上確實是這樣記載的,而且第九代霄倰帝君,三十九代茱竜帝君,六十六代掣茗帝君的史冊上特別提到了這個地方,皆是加載了後人慎入此地的備注。”
“既然如此,這當是不祥之地,為何曆代的帝君不幹脆毀掉這條山澗,永絕後患?”
智者撓撓頭,幹笑幾聲,道:“這個嘛,老奴揣測想毀去這山澗的帝君大有人在,可這是聖祖開天辟地留下的創舉,而且,聽說聖祖暮年時常常跑上草坡靜坐冥想,既是先人心中所念,後代子孫就任憑它留存了下來,因生怕有不知實情者誤入此地,造成不必要的傷亡,故一直派遣青銅鬥士守衛著入口。”
“聽說?”
“聖祖並沒有為自己留下任何的文字記載,聖祖所有的事跡,皆是口頭傳頌下來的。”
媚兒停下腳步,不解地望著目光閃爍的智者:“老先生今天的話不盡不實哪!是否隱瞞了什麼?”
智者雙手擺動,低聲叫屈:“主母冤枉老奴了,老奴對主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在老奴心中,隻有兩個主子,就是帝君和主母。”
媚兒聽見“帝君”兩字,不覺愣了愣,她望向霞彩滿天的天際,若有所思道:“帝君?哦,帝君出外有多久了?”
智者的眼眸內露出憂色:“還有十天便滿兩年了。”
媚兒哦了一聲,幽幽道:“差不多兩年了?老先生不提起,我幾乎忘了。”
她嗬嗬一笑,越過寂然不動的智者,飄然下山而去。
是夜,那片荒涼廢墟又在媚兒的夢中浮浮沉沉,她繞著廢墟來回奔跑著,追逐著那個飄渺的聲音,最後,筋疲力盡的她氣喘噓噓地癱坐在焦黃的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