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窗外的花園(1 / 2)

智者神情尷尬,可細細思量這也是事實,唯有帶著萬分抱歉的笑容,道:“是,這段時間主母受委曲了。”

媚兒低低一笑,委屈嗎?其實我不覺得,不過我此刻就如被囚禁在一個看不到摸不著又離不開的金絲籠中,她握著樹幹的手微微用力,一陣痛楚立刻電閃般自掌心傳入心窩,攤開手一看,剛才被尖刺在掌上戳的那幾個小孔,正緩慢滲出血來。

智者看見主母掌上滲血,急道:“主母快下來,這棵九頭蛇柏長有尖刺,極易傷人,”

媚兒取出錦帕將掌上鮮血拭去,隨手折了一條花枝,拋給樹下那位老者:“老先生,你總說鳳冠所賜,皆為良緣,但我看似乎未必,兩心若非如一,又焉可為佳偶?”

智者伸手接過花枝,隨即拋開,道:“主母,鳳冠所賜,必為良緣,這絕對是真的,縱觀過往每一代帝後,皆為天作之合,我是看著帝君長大的,帝君的為人我最清楚。肯定是有意外羈絆了他,否則不會拖遝不回,其實老奴現在憂心的很。”

媚兒嘿了一聲,她對自己夫君的安危倒不掛牽,伸手將擋在眼前的綠葉拔開,眯起眼望著天際流轉的雲霞,幽幽道:“以帝君之能,放眼這天域,哪有艱難困阻能羈絆他的大駕,所以當可無恙歸來,老先生過慮了。”

智者以袖拭汗,答道:“但願如此”

兩人沉默了一會,媚兒見智者並無離去之意,便道:“老先生,這鳳冠真的隻有帝君才能揭開嗎?”

智者頜首道:“是。上古早有規定,君後揭冠,互窺真容,共入桃花池,合魚水之歡,是為禮成。”

媚兒俏臉發燙,大為窘迫,她對夫婦間閨閣之事,還是懵然未解,不好意思再詢問下去,可終日戴著這鳳冠委實不便,便輕聲問道:“我也不能揭開嗎?”

智者垂頭望地,聲若蚊蠅:“是!主母也不能揭開!這......段時間主母確實是受委屈了”

為何我獨處在琴瑟宮時可以揭開它?

而在人前,鳳冠就如附骨之俎,纏著我不放?

媚兒瞪著智者,猶豫了好久,終是沒敢問出這個索繞心頭多時的疑問。

這兩年來,智者對媚兒極是和藹可親,她雖不待見天宮,但對智者還是極為尊重的,此刻見他滿臉盡是內疚之色,不由頗為後悔剛才出言魯莽,他主子回不回來,又豈是他一個老臣子所能左右的,我自個心情鬱悶,何苦為難這個熱心腸的老先生。

念及至此,她忙陪笑道:“帝君當以大事為重,是我愚鈍了,說話不分輕重,老先生不必介懷。“

智者如釋重負般籲了一口長氣,笑容轉為燦爛:“主母深明大義,老奴甚為欣慰,老奴隻是擔心主母想多了,生出自困的念頭,今日神廟內的長明燈火勢轉旺,相信帝君很快就會回宮,主母無需擔憂。”

媚兒心頭一震,他要回來了?

智者靜候片刻,見主母依舊端坐樹上,並無離去之意,幹脆也盤膝坐下,自袍內取出一本泛黃的絹冊:“主母既願在樹上賞風景,老奴就在此地相陪,今早我收羅了六足靈獸與西風鳥鬥法的故事,主母可有聆聽的興趣?”

媚兒瞟了一眼他手中的絹冊,噗嗤一笑,對他的一番好意甚感無奈,隻得飄然躍下,嗔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收起你的老故事,我這就回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