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皇負手站在青銅門前,劍眉緊蹙,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
昨夜歡娛後,今早醒來見媚兒睡得正酣,心知情濃下對她索求多次,令她疲累不堪,遂不忍喚醒她,隻是輕手輕腳為她穿好裏衣,抱出迷情空間。
他尋思著待媚兒醒後,帶她到幽冥各地遊覽一番,這番遊曆需耗時幾天,有些事務就必須早早安排,安置好媚兒後,便召來幽冥十老,細細囑咐了一番。
安排妥當後,他特意趕到斷崖上的青銅門邊,摩挲著冰冷的青銅門,冥皇深邃的眼眸內閃動著莫測的寒光,這扇門雖是聖祖火莽君燒鑄的,可這條秘道卻是金鈴兒掘開的,它的源頭並不在幽冥內,就算他毀了這扇門,這條密道依然存在,他知道媚兒心中為何不安,幽冥和天域本來是兩個互不相幹的世界,過往的歲月裏,唯一的交集就是上古年代金鈴兒的兩次造訪和數十萬年後媚兒的無意撞入,那麼,天域的那位君主,會否成為幽冥的第三位不速之客?
兩位同一血緣的女子帶來的是兩段不一樣的情緣,可推開這扇青銅古門的那人如果是天君,帶來的極有可能就是一場血雨腥風。
他霍地轉身望著眼前浮動的冷霧,神情轉為倨傲,他在金陵遺址上曾與天帝短暫交手一次,天帝的能量和自己在伯仲之間,如果他日兩人真有一戰,最終的結果極有可能是平手。
冥皇嘴角邊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幽冥地勢險要,天帝若真的不惜以身返險,強行進入地域滋事,在天時地利這一塊,已是失卻優勢。
他對站在身後的西轅和東軒道:“這段時間,你們增派人手,加強斷崖附近的巡邏,若有異域中人進入,馬上通知我。”
兩人躬身領命。冥皇望著隱藏濃霧中的山川,沉吟道:“那人要找的人是我,你們務必以禮相待,切不可魯莽行事。知道嗎?”
他的身影徐徐隱入濃霧中,他不悔自己的選擇,在他遇見媚兒那一天起,他就渴望能有一天可以與她終身廝守,可她的身份特殊,他再三思量之下,決意放手讓她離去,親手折斷這份遙不可及的夢想,但陰差陽錯中,她回來了,還摔入了那熊熊燃燒的煉火中。
那天她裹在他淡青色的長袍內,帶著一臉的可憐兮兮: “你莫不是......也想把我扔下去吧!”。
“今天我若不把你扔下去,就是把我自己扔到這烈焰熔爐中去了。”
他臉上露出柔柔的笑:“我怎舍得把你獨個扔下去,現在是我和你一起跳下去了。”
在她留下一縷柔發決絕離去的那些日子裏,他隻感悵然鬱結,常常在斷崖邊一坐整天,以酒為伴,那一刻他才深深感悟到,原來她已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流淌在血肉內,再也無法割舍。
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沒有任何人可以在我手上把你奪去。冥皇的心在激烈地跳動著,媚兒,這一生,我就為你瘋狂這一次。
推開暖閣的門,冥皇放輕腳步,輕輕揭開逶迤的帷幔,低垂的錦帳內,映出她朦朧的身影,她半倚在床上,似已醒來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