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勁風呼嘯而過。
樂洛倏地反應過來自己正處於下墜之勢,發絲狂舞亂人眼球,眼看近在咫尺的地麵馬上就要和自己的腦袋瓜子擦出愛的火花。情急之下,她的雙掌飛速的聚起了厚厚的金芒,直直地朝著頭顱下方一轟,壓縮的神力衝擊到地麵上,激起萬丈霞光,數十丈大坑也順勢而起!她順著神力衝撞的力道當空一轉,這才恢複正常生物該有的天地方向。
方籲了一口氣,又聞耳側疾風颯颯,閃電身影驀然出現!
十三歲左右的少年披著一身陰霾,埋首站在黑羽怪物之上:“大姐!你不配!”
什麼玩意兒?是他當時抓住她喊得親熱,現在又說她不配?怎麼不說是他叛變?
西可途正催著顧特宣誓,卻不料天上觀戰的二人竟然打了起來。有史以來,這算得是一個奇事怪談了!
兩人抬眸望向樂洛,臉色不盡相同。
“好!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配不配!”她抿緊朱唇,目光如雷裂天宇,指尖森白,隻有臉色依舊淡靜無痕。
我可以不惹你,但是,你若是自己送命上門,她自然是照收無誤。雖然她並不想取這個小鬼的命,但是教訓一頓絕不可少!
“他們怎麼打起來了?”顧特怪異一笑,眼底波光瀲灩:那個小鬼頭還算有點兒豪氣,看他神力全無,想必也強大不到哪裏去,可他竟敢和樂洛挑旗宣戰?嗯……是有點不知死活……呃,怎麼覺得和某人有點像?
西可途冷冷的望了望空中對戰的雙方,勝負已經毫無懸念。他也不必擔心那個莽撞的小鬼會傷了她,故而眉峰一挑,低首冷喝:“快點宣誓!”
顧特撇撇嘴,用兩根手指將西可途架在自己肩頭的雙頭刀拈了起來:“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西可途不滿,眉心緊蹙,又將刀用力壓下,冷笑道:“成王敗寇——這是你當日書寫的‘神話’!怎麼,今天反倒不敢接受了?”
他心下一顫,已然明白。
原來西可途一直都在關注外界時事動蕩,隻是沒有去管理而已。西可途看他那雙自以為是的眼睛不滿,正是因為覺得自己才是這個空間的實權霸主,而當初的他竟然敢牛氣衝天的跑去蹂躪神界,亂他綱政,這不禁讓西可途覺得他有篡位之嫌,所以如今才會有了此般刁難。
西可途雖然是一直臥守於末濟山穀,貌似是不想去管外界爭端,但實際上他還是藏有一些眼線的。既然這位魔域王者無知到連自己的存在都不知情,還送上門來意欲踐踏自己的地盤,那他就幫天地收了他這方妖孽!
轉視高空,樂洛甩手揮灑出漫天神力絲,神力絲飛衝而去,當下便將司徒清和來不及閃躲的黑羽怪物裹成了粽子!即罷,二者又被一個壓縮了的神力球當空劈下,猶如五雷轟頂,烤鴨上架。
一場戰鬥就這麼草草結束,沒辦法,太有差距!
樂洛滿意的拍了拍濺落於手心裏的灰,睨著眼睛看向司徒清:“結束!”
司徒清扭動著身子鬼哭狼嚎,一會兒說自己才剛剛進入談判階段可她卻已經展開了偷襲,一會兒又說她手段狠辣把他無情電焦……
她甚是無奈,隻好原地虛坐,閉眸靜思人生無常,而對他的哭喊充耳不聞。
心念下方兩人還未結束,她又偷偷睜開眼睛,垂睫相望。
“還沒有覺悟?”西可途終於變得不耐煩起來,手中的雙頭刀在他的脖頸間輕輕摩挲,即刻便劃出一道血痕,溢出的血跡順著月華般的皮膚靜靜流淌,如雪夜沉寂之中悄然盛開的薔薇,濕了衣襟。
樂洛愀然,不知道為什麼,真的看到他受傷了……她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
他的愛恨糾結造就了她的情仇不分。
顧特垂下眼睫,長睫落於眼下的陰影微微晃動,不聲不響的遮去了他的眼神。
“在死亡麵前賣弄自尊是一種愚蠢!”手中的力道再次的加大,西可途的眸光寒冽如凍泉,“再用點力……就會斷了!”
“……”對他而言,這卻不隻是生命的問題!因為他若是答應,那個女人就會離他而去了,永遠!
“死有何用?她同樣還是會離開你!”西可途的聲音好似一片鴻羽悄然零落,伴著一抹怪異的笑睨。
“……”
“自始至終,就從來都不屬於你!”一拳當頭落下,那人便軟似無骨的滑落了下去……
樂洛愣愣地看著西可途,怎麼會覺得這個舅舅對自己的事情那麼了解?
他嘲諷的將顧特鬆開,又睨著天空道:“還有你,也許我該帶你去見一個人了!”
樂洛暗暗吃驚,自空中落下:“見誰?”
“我的主人……”
西可途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