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的記憶沒有出錯,葉湛此刻應該在瑞士養傷,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我坐在一旁緊張的望著他,他抬眼打量著房間,隨即吩咐身邊的助理:“把攝像頭取下。”
吳平奄奄一息的坐在牆邊,而陳錦被葉湛的人強製的綁在床邊,剛開始她會破口大罵,還是助理聽不下去給她嘴裏塞了一大塊紙巾。
葉湛靜默的看完攝像頭錄下的視頻也沒有說什麼,而是把目光輕輕的放在窗外,他這樣的姿勢久了我也不由的跟著望過去,落地窗外就一大片的高樓大廈以及遙遠的海平線。
我到現在才發現這酒店能看見遠處的大海。
葉湛沉默,我也不敢吱聲,直到吳平快昏厥時,他淡淡的吩咐助理:“把手剁了扔海裏去。”
陳錦大驚,我心裏的恐懼極速攀升,吳平一個勁的跪地求饒,鼻涕眼淚流的到處都是,當助理拖著他向門外走去時,我才明白他說的是真的!
我驚恐的問:“二哥要做什麼?”
葉湛沒有回答我,隻是冷漠的繼續的陷入自己的沉思。
吳平被拖走,我著急的求饒道:“你放過他吧,求求你了二哥,別砍他的手!”
葉湛轉過身,他向我走近蹲下身替我理了理身上的浴巾,手指嚴謹到沒有碰觸到我的皮膚,在恐懼中我聽到外麵突然一聲慘叫,葉湛勾了勾唇殘酷的聲音道:“做錯了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不知所措,我是恨吳平可卻沒想過硬生生的奪走他的雙手。
我抬頭,那一瞬間我剛好看見電腦裏播放吳平把我壓在床上的鏡頭。
葉湛是在生氣嗎?
可他的神情很淡,令人感覺不到他的怒氣。
外麵的動靜停止,我請求道:“求你留下他的一條命,我希望……”
我不想他為我手上沾染上鮮血。
葉湛站起身道:“那就聽六微的。”
他看向一旁昏厥的陳錦,又吩咐說:“這女人很聒噪,把她舌頭割了還給陳家。”
助理問:“要做掉他們嗎?”
葉湛笑道:“不必,這是六微的事。”
他以前從不在我麵前做這殘忍的事,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葉湛的陰僻。
這感覺令人絕望。
我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麵,像他這樣輕輕鬆鬆砍斷別人的手、割掉別人的舌頭我永遠都做不到!
我沒想到我的一場報複弄到現在這個場麵。
我著急的說:“你把陳錦給我,我有辦法對付她!”
葉湛一笑,助理拖著陳錦離開。
房間裏瞬間安靜,葉湛把那份錄像銷毀,這才從一旁拿起我的衣服遞給我,“天冷。”
天冷,他讓我穿上衣服。
我顫抖的從他手中接過衣服,外麵傳來一聲慘叫。
我手一抖,衣服掉落在地上。
葉湛彎著腰撿起來,他用手指拂了拂上麵不存在的灰塵,嗓音輕道:“還是怕我?”
我垂著腦袋沉默不語,葉湛手指停留在我的肩膀上,指姆輕輕的摩擦問:“疼嗎?”
他的語氣裏略含疼惜。
我紅著眼看向他,心裏實在難受極了。
我心裏想報複陳錦,可我沒想過用這麼殘忍的法子。
其實我是打算利用錄像栽贓陳錦把她送進監獄的。
而現在他直接砍斷吳平的雙手,割掉陳錦的舌頭,又銷毀那份錄像。
這超出我的計劃!
除開上次下雨我頹廢的坐在街邊他把我抱在懷裏,這是葉湛第一次觸碰我。
我忍不住的退後一步,心裏堵塞道:“我的計劃不是這樣的。”
他問:“你的計劃是什麼樣的?”
助理突然打開門進來在葉湛耳邊說了兩句,然後又遞給他一盒東西,葉湛漫不經心的打開,取出裏麵的一個粉色創口貼走向我。
他輕輕的替我貼上,雙手按住我的肩膀把我鎖定在他麵前,沉呤道:“我沒見到他們怎麼對你就算了,但見到了你覺得我會坐視不理?”
葉湛一向很少計較什麼,但一計較後果就不堪想象,吳平、陳錦也算栽在他的手上了。
我沮喪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葉湛鬆開我,側著腦袋又看向窗外。
我抬頭望著他,突然發現他的臉色很蒼白,猛然想起他剛受傷,他現在的傷口還在恢複的階段。
我關心問:“你傷口怎麼樣?”
他不在意說:“無妨。”
葉湛背過身又說:“天冷。”
他的意思是讓我換上衣服。
助理聽見他這話識趣的離開,我拿著衣服進浴室換上,出去沒有在房間裏看見葉湛的身影。
我打開門出去看見餘簡,她看見我無事撲在我懷裏緊緊的抱著我,驚恐道:“剛剛那個男人真可怕!跟著他身邊的那個人竟然當著我的麵,把吳平的手砍斷、還把陳錦的舌頭活生生割了,我看見一向惡毒的女人在地上打滾竟覺得莫名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