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生進門關上,然後大搖大擺的坐在我的床邊,低聲的解釋說:“是殷真帶我過來的。”
殷真並不知道我和顧霆生現在的關係,我頗為無奈的揉了揉額角說:“我沒心情麵對你。”
他伸手拂了拂自己身上的雪花,“我知道,但我得賴著顧太太,免得一不小心被有心人拐跑。”
他口中的有心人,我知道指的誰。
我沒有搭理他反而起身打開門,他以為我要趕他離開,沉下臉說:“微兒,外麵冷。”
我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裏,顧霆生竟然用如此一本正經的音調給我賣萌、示弱!
我揚了揚眉說:“你在這休息吧,我去找殷真。”
顧霆生語氣涼涼道:“他是個成年男人!”
我讓開身體,“兩個選擇,要麼我和殷真,要麼你和殷真,放心,他很喜歡你這個姐夫。”
“殷真那小子比你還會撒謊。”
我好奇問:“你什麼意思?”
顧霆生眯了眯眼說:“那小子精著呢。”
……
最終,顧霆生去找了殷真。
我躺在床上睡不安心,總覺得心裏壓著一塊石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我和顧霆生的關係。
我想離婚,可按照他的態度絕對沒有可能。
昨晚半夜才睡,一大早就被殷真吵醒,他跳到我床上鬧騰道:“二哥中午就回A市,我讓他請我們吃飯,他說他晚上在海邊的旋轉餐廳等我們。”
我迷糊的睜開眼:“他不是從不在外麵吃飯嗎?”
“他從來不吃又不代表不能吃。”
這話,也貌似是這個道理。
就像那次葉湛找我喝酒。
我疑惑,因為他不喝酒的。
但他說不喝不代表不會。
葉湛其實是一個很能克製自己的人,他會喝酒會抽煙但他幾乎都不碰那些玩意兒。
因為潔癖,他一年365天都是自己給自己做飯,從來沒有因為嫌過麻煩就放棄這件事。
正因為這樣他又是一個簡單又無聊的人,與他生活久了的話也是給自己找罪受。
我起身揉了揉腦袋問:“顧霆生呢?”
殷真躺在我床上不屑的哼了一聲,癟著嘴說:“他一大早就說要去嶽父家,一看就是獻殷勤。”
我提醒他,“要是讓顧霆生知道你私底下這樣說他,他不打死你才怪!你這兩麵派的小子!”
殷真無所畏懼道:“小爺還怕他?”
前段時間是誰說的不敢招惹顧霆生的?
我翻了個白眼起身拿起衣服進浴室換了,又洗了臉給自己抹了一個精致的妝容。
無論何時何地,都得拿出自己的武器。
這是女人,最大的資本。
我坐在車上遠遠的看見顧霆生在幫我爸搬東西,上下樓梯的一點也沒有覺得不耐煩。
殷真問我,“我要不要去幫忙?”
“你一個大男人的在車上偷懶好意思嗎?”
被我的話堵了,殷真無趣的下車去幫顧霆生,顧霆生看見他來了,目光如炬的看向我這裏。
我臉一沉,他咧嘴笑開。
我收回視線,再次看過去時顧霆生把手中的東西直接扔在了殷真懷裏,殷真板著一張臉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搬到顧霆生的那輛車裏。
我下車正聽見顧霆生教訓殷真,語調特別嫌棄:“堂堂七尺男兒連搬個雜物的力氣都沒有?我在你這麼大的年齡時在部隊裏都已經扛起百斤重的大炮步行幾十公裏,連喘息聲都不帶一個!”
這太打擊殷真,他原本怒瞪著顧霆生,但見顧霆生的臉色陰沉,他隻得拿出葉湛撐場麵,“我二哥在15歲時,就能孤身手刃好幾人!”
顧霆生是軍人,殷真不該說這話。
我輕聲嗬斥道:“殷真,別胡說八道!”
他這樣口無遮攔,容易留下把柄給別人。
顧霆生沒有生氣,而是平心靜氣的問:“殷真,你二哥現在就在北京,你知道你說這話的後果嗎?我可以憑你這句話,去抓他入獄。”
殷真從小膽子大,他聽到這話臉色沒有絲毫的害怕,但又不敢直接去頂撞顧霆生。
所以,以沉默的方式跳過這事。
我爸下樓看見我,提議說:“你去車裏待著吧,免得你幾個叔叔看見你又要折騰你。”
我了解那幾個叔叔的性子,所以隻得上車等他們,大概半個小時以後才搬完所有的東西。
老陶的家底雖多但好在我們有兩輛車,再加上顧霆生那輛又是軍車空間很大。
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塞在他的車裏,但他竟厚顏無恥的趕著殷真去開他的那輛軍車。
殷真什麼都見過,就唯獨沒有玩過部隊裏的軍車,再加上顧霆生還答應他回去後就把這輛車借給他玩幾天,所以他壓根沒有異議。
我原本的殷真司機換成顧霆生我也沒有那麼不識趣,畢竟他今天是真的幫了我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