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段時間的確忘記了一些事,而且事事都與葉湛有聯係,我甚至一度的認為我和他的關係很陌生,就連新年送他禮物都是撿貴的送,壓根沒上過什麼心,還刻意的躲著他。
他醒著的時候我去摩洛哥逛街,他睡著的時候我才回別墅,可以說是非常的排斥他了。
我大學同學是心理醫生,專門研究精神記憶這方麵的,所以問她應該會有新的線索。
我把我最近的事都告訴她,她默了許久才分析道:“你是從大婚後才忘記的葉湛?”
在美國我和她的關係算不錯,所以她知道葉湛的存在,但在她的腦海裏無外乎就是覺得葉湛冷酷、殘忍、鐵血,壓根不是個人。
她甚至還覺得葉湛有精神疾病。
她說對了,葉湛的確有精神疾病,身上具有雙重性格,但貌似不是特別的嚴重。
我說:“我好像就是那天忘了他的。”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我把手機調成擴音放在桌上,然後悠哉悠哉的切著牛排。
心裏雖然著急,但總不能餓著肚子。
我同學說:“陶微,你說的這事可以劃個點,我覺得應該是你大婚當日發生過什麼。”
“……”
我突然錯愕,我剛剛想過什麼?!
我剛剛想葉湛的確有精神疾病,具有雙重人格,但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
就像腦海裏油然而生的。
我繃不住了,趕緊把這件事告訴她,她默了好一會才問:“你那天是不是見過葉湛?”
我懵逼道:“沒有啊。”
我那天壓根沒有見過葉湛。
“陶微,你的記憶像被人刻意的抹過,而且唯獨忘了葉湛,是不是他本人做的?”
她的話讓我猛然的想起顧霆生在非洲所說的話,那時的他深受重傷,莫名其妙的問了我幾個問題,還問我知不知道容櫻是誰。
“我永遠比不上他……我不會放任你忘記我,不會放任你離開我,可他卻一直推著你離開。”
這是顧霆生當時留給我的最莫名的話。
但現在我知道他指的是葉湛!
他那時就知道葉湛做的事!
我心裏十有八九的猜測到了。
我問我同學,“什麼方式會失憶?”
她道:“這個方式挺多的,但刻意的抹殺甚至具有針對性的,催眠是做好的做法。”
我恐懼道:“你等我靜一靜。”
同學笑說:“行,有事聯係我。”
掛了電話後我一直愣在原地,就連牛排都失去了誘惑,我的心裏很難受,痛的發癢發麻,但又不知道因為什麼,就像身上很癢卻不知道哪兒癢一般,想去伸手抓癢都沒地方下手。
這種感覺很令人崩潰、絕望。
我當即起身去洗手間用冷水拍打著臉,可越拍心裏越滾燙,我抬頭望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的可怕,眼眶裏全是血絲。
我很難過,但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麼。
我總覺得有一個巨大的秘密被掩藏著,可徒手去挖的時候卻被有心人一腳踩住。
水流一直開著,我伸手擰上然後拿起挎包離開餐廳,隨後開著車回到公寓。
我頂著天上的雨坐在公寓樓下的台階上,一身狼狽,滿心不安的給葉湛打電話。
我說過,葉湛從不會拒接我的電話。
哪怕再慢,他都會接的。
他嗓音清朗道:“嗯?”
尾音上調,充滿十足的魅惑感。
可不知為何,我心裏竟覺得異常的酸楚,總覺得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好像都亂了。
我抬頭用臉直直的迎著雨水,壓抑著聲音問道:“二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葉湛默然,許久才直言道:“你想問什麼?”
他從來不懂的拐彎抹角,更能猜出別人的心思,我質問他,“你是不是拿了我的記憶?”
他冷清的嗓音,殘酷道:“是。”
我以為他會矢口否認,但他葉湛是誰?
要麼沉默相待,要麼坦誠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