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忽然同時住嘴，然後將注意力放在了牆上的壁畫上，齊飛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女子，而水瑤的目光則是在畫像上的女子和齊飛之間不斷流連。
“像，真的是太像了！”齊飛在心裏重複著這句話，在以往的這個時候，他也會重複這句話，因為確實很像，畫上的女子，無論從眼眸，還是身材，亦或是嘴角，都很像天涯海閣的某個人。
“你到底是誰，難道是她的姐姐——額，也許是母親！”齊飛胡思亂想著，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虞念心有個姐姐或者妹妹，當然，也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她的母親，但母親是一定有的，否則她又是從哪裏來的。
沉默了很久之後，水瑤終於忍不住打破了這份寂靜，“你不覺得這幅畫像有些奇怪嗎？”
齊飛微愣，扭頭看著她問道：“你也發現了？”表情裏充滿了好奇，似是想要從她那裏知道答案。
“隻是感覺而已，仔細看的話又不知道奇怪在哪裏。”水瑤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齊飛有些失望，將頭扭過來繼續觀畫，兩息之後，忽然驚叫一聲，嚇得水瑤一個哆嗦，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盯著他。
“我知道哪裏奇怪了！”齊飛欣喜若狂地叫到。
水瑤撇了撇嘴，嘟囔著：“怎麼沒一點兒聖主的樣子，大驚小怪的。”轉而又用興奮的語氣問道：“快說你發現了什麼？”
“你看，影子！”齊飛指著畫上的女子，女子站在山崖上，山崖上有一抹淡淡的影子，從她的腳跟出發，斜斜地拉了好長。
水瑤滿臉疑惑地說道：“可是沒有太陽。”
“問題就在這裏，晚上也可能會出現影子，但那至少要有月光或者星光才行。”
但是，壁畫上既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就連一點星辰都沒有。大海和島嶼都能夠看得清楚，那麼光是一定有的，關鍵在於：光線是從哪裏來的？
“畫上沒有。”
水瑤說出了事實，這個事實齊飛已經證實過很多遍，因為他曾對這幅畫觀了許多遍，從未見過太陽，或者月亮，甚至是星光或者油燈之類的東西。
既然找到了問題所在，那就簡單多了，隻用從這一方麵入手，或許就能夠很快發現畫中藏著的秘密。
“怎樣才能讓畫上有光？”齊飛喃喃自語。
水瑤靈機一動，從牆上取下一盞銅燈，舉在壁畫前麵，頓時將整幅壁畫映照得通亮，“這樣不就有光了！”
齊飛立馬有所感悟，低聲道：“不錯，既然畫上沒有光，那麼光一定是從外界來的。”沉思了片刻之後，又搖頭說道：“但應該不是燈光。”
水瑤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大海，島嶼，石崖，山峰，又怎能是一盞銅燈能夠照亮的。”
“如果是陰天，天空中也不會有太陽和月亮。”
“如果是陰天，她的影子不會那麼清晰可見。”
水瑤再次將視線轉向壁畫，點了點頭，似是認同齊飛的看法，壁畫上女子映在石崖上的影子雖然有些模糊，但是很清晰。
“現在是什麼時辰？”齊飛忽然問道。
“卯時。”
“卯時！對了，或許是日月交替。”齊飛興奮地將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這裏是日月峰，阮春秋的本體是日月神蝸，宮殿名為日月神殿，從‘日月’二字推敲的話，或許答案會在日月交替之時顯露出來！”
水瑤也跟著興奮了起來，如果真的按照齊飛所說，壁畫上的秘密會在日月交替之時顯露出來，那麼按照時間推算，卯時還未過去，此時正是日月交替的時刻。
兩人同時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著時間的流逝，日月交替是一個過程，既然是過程，那便存在開始的一刻和結束的一刻，開始和結束便意味著變化，隻要仔細觀察，一定能夠發現什麼。
當兩人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一件事情上時，時間似是失去了概念，不知是快是慢，更不知究竟過去了多久，總之，他們都堅信，隻要再多等一刻，驚喜便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