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這次暗殺談不上成功，甚至可以說是無比地失敗，因為他們要殺的人沒有殺掉，而且還被自己的暗殺目標救了性命，用魔族的觀念來看，這是作為殺手的一種恥辱。
當然，齊飛的本意並不是羞辱他們，他當時或許真的是心血來潮，但是事後他並不後悔，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了吧？”
青衣男子站在風雪中，背影很普通，就像是他背上的那把黑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此時紅三娘等人已經離開，日月峰頂，隻剩下他與齊飛兩人，此時他們的身份都是天涯海閣的弟子，他們也確實在以這樣的身份進行著交談。
“師兄身上的殺伐氣息太濃，這樣不好。”
齊飛的語氣很真誠，衛如風知道他說的是實話，當時他應該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阻止自己。
“歸根結底，是你不相信我。”
齊飛默然片刻，從青衣男子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不悅。他們之間並不了解，這是第一次見麵，之前都是通過別人聽說過一些對方的事情。
“我擔心師兄，所以才會那麼想，然後才會那麼做。”
“擔心？”青衣男子立馬質疑道，語氣非常急促。
“師兄以為如何？”
“你和傳聞中的不一樣。”衛如風忽然改變了語氣，“最近關於你的傳言有很多，但是傳言中的你多是一位年少氣盛的奇才，不想真正的你卻是這樣。”
齊飛從他的話中聽出了兩層意思，一層是好，一層是壞，但他不能挑明，或者說，他不能將壞的那一層挑明，否則極有可能會把這位可怕的大師兄激怒。
“傳聞是很久以前的，人總是會經曆一些事情，然後發生改變，就像師兄你一樣。”
“你和我不一樣，你是在變好，而我是在變壞，對吧！”
齊飛隱隱有些後悔，自己本想緩解一下氛圍，卻不想還是無意間把他給激怒了。
“師兄找到了掌門師叔了嗎？”無奈之下，他隻好轉移話題。
青衣男子忽然沉默了下來，他用眼角輕輕地瞄了一眼身旁的少年，臉上展露出不易察覺的複雜表情，他忽然間覺得自己在這位小師弟麵前很是自卑，仿佛自己才是師弟，他才是師兄。
山頂上的風雪很急，這裏是西北妖域第一高峰，但是站在山頂卻沒有一覽眾山小的感覺，因為風雪彌漫了整個天際，遠處隻有白茫茫的一片，入眼的除了風雪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沒有。”
齊飛心中一震，衛如風離開天涯海閣已經有將近兩年的時間了，以他的速度，應該去過很多地方，而且既然虞仙海是他的師父，那麼兩人之間應該會有一些用來聯絡的手段，沒有理由找不到啊！
“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我最後去的地方是忘川。”
“你是說，師叔是在魔族消失的？”
衛如風忽然蹙眉道：“消失？你是說師父他出了事情？”
齊飛臉色一沉，回到：“這兩年都是師兄你在找，我不敢妄自猜測，師叔雖然修行高深，但隻身一人深入忘川，我實在是有些擔心。”
青衣男子忽然冷哼一聲，厲聲道：“你擔心的也太多了吧！以師父的閱曆和修行，現今魔族之中絕無一人能夠讓他出事，就算是四大魔君聯手也沒有可能。”
齊飛在心裏搖了搖頭，傳聞中虞仙海的三位關門弟子中，衛如風雖然比不上梅之始處事沉穩，但是其向來極為理智，很少會做衝動的事情，更是很少會說衝動的話，但是方才的這一番言論，語氣中明顯不乏衝動的色彩。
“師兄何必欺瞞自己，你自己也說過，三個月前曾和魔君羅衣打過一架，那麼你一定知道四大魔君的近況，如果他們曾見過掌門師叔的話，想必早就身受重傷了，既然線索在忘川斷了，四大魔君又沒有見過掌門師叔，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青衣男子臉色越發地陰冷，質問道：“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