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用一輩子換一個晚上(1 / 2)

楊紹倫想了一下,緩緩地說:“年少時最開心的事便是父王的誇獎,父王是個很嚴肅的人,對我的要求很高。他吩咐我做的事,要是我有一丁點做不完美,他都會生氣。記憶中,他誇獎我的次數隻有兩次。”

林海海看著她,心裏有些疼惜,他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緊緊握住,說:“記得他第一次誇我的時候是在我10歲那年,那次,他考我文學武功,射騎兵略,我不負所望,全部盡如他意。那時候他摸著我的頭,讚賞地說,好!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個字,但是我卻為他這個字而興奮得幾夜睡不著覺。”他聲音帶著淡淡地寂寥,仿佛敘述的是一件並不愉快的事,林海海可以體會他的感受,這一句好,是他用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刻苦訓練和學習才換來的。這句誇獎裏麵含有太多的辛酸了,以致回憶起來並不算愉快。

“那還有一次呢?”林海海側著頭看她,靈動的大眼睛寫滿愛意。

“還有一次是在我十三歲那年,我們一起郊外狩獵,隨行的還有很多大臣。我和二弟兩人帶著六弟,六弟那年隻有四歲,他硬要跟著我。我們脫離了大隊跟蹤一隻小白兔來到樹林的邊界,那是一條小河。六弟硬要玩水,二弟不熟水性,隻好由我帶著六弟在河邊不深的地方嬉戲。誰知道六弟貪玩成性,居然趁我不注意溜出深水區那邊,一下子便被浪衝了下去。我一看,嚇得半死,立刻順水一蹬,揪著他的腳,但是那時我的力氣也不大,抵不住後麵衝上來的浪,於是便一起被衝了出去。那時候二弟也嚇得傻了,站在岸邊捂住嘴居然不懂得大聲呼救。”

林海海聽得心驚肉跳,兩個小孩被喘急的河流衝了下來,還有什麼辦法?她的手緊緊抓住他,仿佛被水衝走的是她。他微微一笑說:“那時候我心裏已經忘記了害怕,隻知道不能鬆開六弟,所以我死命地拽住他,水不停地灌進我的鼻子和嘴裏,我覺得不能呼吸,胸腔像是要炸開一般的難受。我終於找到了一個支點,把六弟托了起來,放到一塊大石頭上,但是我卻用完了所有的力氣,沉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醒來後看到父王緊繃著的臉上掛著一絲擔憂,他看了我半響,說,做得好!那時候我的淚水一下子就掉下來了,覺得很委屈,父王把我摟在懷裏,拍了拍我的背。後來二弟告訴我,是路過的樵夫救了我,如果不是那名樵夫,我早就死了!”林海海淚盈盈地看著他,想不到他居然在年少的時候便經曆過死亡,記得老六曾經說過,他做皇帝後,遭遇過很對次行刺,有一次幾乎要了他的命。她心裏很痛,舍不得他再受一丁點的委屈。她今天為他療傷的時候,發現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無數,估計有些是訓練的時候留下的,有些則是被人刺殺留下的。

“我都說我的故事並不動人,說說你吧!”楊紹倫抹去她眼角的淚水,笑著說。他自然知道她心中的疼惜,隻是他是男人,這些是他的人生必須承受的東西,避無可避。

“我的少年啊,就是不停地學醫,采藥,實習,還有和李君越打打鬧鬧,日子過得倒是蠻愉快,隻是一眨眼,我的青春便過去了,很舍不得!”她含糊地說,關於這方麵,她不想對他說謊。

“你的醫術是誰教你的?”楊紹倫心中一直都有這個疑問,她的醫術精湛至禦醫都要拜她為師,到底是師承何人?

“我在我師傅麵前發下毒誓,對任何人都不能講出他的來曆,否則我將不得好死,走路被車撞死,吃飯被飯噎死………”楊紹倫一下子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並輕輕地咬住她的唇,懲罰地說:“叫你胡說!”林海海用手圈住他的脖子,跪起來和他對視著,他的笑容慢慢隱去,取之而代的是熾熱的眼光。她輕輕地吻住他,由淺入深,他一下子抱緊她,眼裏的顏色變暗,雨點般的吻落在林海海的臉色,脖子上,,他的舌頭如遊龍般和她纏綿著,林海海的熱情被他點燃,她摟住他,熱烈地回應著他。楊紹倫眸子一黯,此刻的他理智全無,隻憑情感和身體做主,他大手在她背後不斷地撫摸,並試圖拉開她的腰帶。隻可惜這腰帶是林海海七繞八繞纏起來的,要解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百二十二章 屬於他們的一天 5

白子收到林海海的召喚,立刻前來,卻看到這樣一幕情景,他心裏百般不是滋味,輕咳出聲,看著兩人如閃電般的速度分開。他白衣飄逸,麵容如玉,倒像一個神仙下凡般脫俗。林海海臉色微紅,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楊紹倫打量著他,開口問:“閣下是?”

白子冷冷地看了一眼林海海,林海海心虛地躲開了,心裏暗暗懊惱,自己召喚了他居然忘記了。白子冷魅的雙眼轉向楊紹倫,這個便是人間的皇帝,果然和尋常人不一樣,淡淡流露的王者氣勢讓人生畏。白子不卑不亢地說:“我叫白子,是我救你來此的,你身上的傷也是我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