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看著林海海一臉的淡定和戲謔,看來對這個局已經有了拆解的辦法,心中頓時踏實。其實她也沒有太大的擔憂,畢竟皇上是個英明的人,以前以為他愛的是麗貴妃,麵對自己愛的人,行事難免偏頗。不過她現在知道麗貴妃在他心中也不過是一個寫著代號的牌子,隻是習慣了翻她的牌子便懶得再換,僅此而已!
林海海和皇後進去的時候,看到麗貴妃一邊哭一邊捂住肚子,宮女和太監伺候在側,早有心腹前去請禦醫和太後皇上,林海海把皇後拉到門邊的角落裏站著,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麗貴妃賣力的表演。
首先趕到的是太後,太後聽聞麗貴妃摔傷了胎兒,連忙從床上起來,急急忙忙地趕來了。一進屋子便聽到麗貴妃的哀嚎,心裏不禁一沉,她的乖孫不會出事吧!
她臉一沉,上去握住麗貴妃的手拍了拍,然後對一群宮女太監嗬斥:“混賬東西,怎麼不看好你們主子,要是哀家的乖孫出什麼事,決不輕饒你們!”宮女和太監紛紛跪下求饒,麗貴妃哭著對太後說:“母後,莫要怪下人,是臣妾的錯,都是臣妾的錯!”說完,又痛苦地摁住肚子叫起來。
太後心裏焦急,卻遲遲未見禦醫,正要發火,卻見皇上和禦醫雙雙趕到,兩人皆和太後一樣,沒有留意到站在角落的林海海和皇後。
林海海看著楊紹倫冒著汗的額頭,知道他定必是焦急趕來,心裏不禁酸酸的,她特別討厭這種情緒,但是卻不得不繼續看下去。
楊紹倫上前看了一下,對禦醫說:“快診治!”禦醫不敢怠慢,扯出紅線纏住麗貴妃的手腕,食指中指輕輕搭在紅線上。林海海有幾分驕傲地看著自己的弟子,這個禦醫叫李超敏,是眾禦醫中年級最輕的,不過資質很好,見解獨到,常常有新穎的想法,林海海很看重他。她淡笑著看自己的得意弟子如何戳穿麗貴妃的荒唐鏡。
“如何?傷到哀家的孫兒沒有?”太後焦急地問,然後把楊紹倫推到麗貴妃麵前,說:“皇兒,快去安慰安慰貴妃!”楊紹倫捂住胃部,臉色有些痛苦,他對麗貴妃扯出一個笑容,在床邊坐了下來,麗貴妃見皇上來了,一雙美目流出委屈的淚水,楊紹倫輕輕為她拭去,安慰說:“放心吧,沒事的!”林海海看著他溫柔的舉動和臉上痛苦的表情,隻覺得眼睛脹痛得無法忍受,胸口仿佛把重物狠狠地撞擊,一下,兩下………原來想象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卻又是另一回事!
李禦醫把紅線收起,拱手道:“回稟太後皇上,貴妃娘娘的肚子,隻怕保不住了!”麗貴妃聞言,立刻嚶嚶痛哭起來。林海海雙眼射出犀利的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得意弟子。太後身形一晃,幾欲昏倒,梨花連忙上去扶住,她伸出巍巍的手,指著宮女問:“到底為何會這樣?說!”宮女連忙跪下磕頭說:“回太後,是這樣的,貴妃娘娘剛剛在禦花園遇到皇後娘娘,由於貴妃娘娘身懷龍種,身子不方便於是沒有行跪拜之禮……….”“不許說!”麗貴妃在床上喝止她,然後看向楊紹倫淒淒地說:“是臣妾不小心,皇上請責罰臣妾!”
太後陰著臉對宮女說:“說下去!”宮女磕頭哭著說:“貴妃娘娘,你不能再忍了,奴婢都看不過了,太後娘娘,就是由於貴妃娘娘沒有行跪拜之禮,所以皇後娘娘便一個耳光打在貴妃娘娘的臉上,您看,貴妃娘娘的臉上還有指印,清晰可見呢,貴妃娘娘重心一失,便倒在了地上!”太後仔細看了看麗貴妃的臉,果然清晰可見幾個指印,立刻勃然大怒,“皇後好大的膽子!來人啊,把皇後給我宣過來!”失去孫兒的憤怒已經讓她喪失了思考的能力,絲毫沒想到一向嫻熟敦厚的皇後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不用宣了,我們在這裏!”林海海和皇後從角落裏走出來,楊紹倫一見林海海,立刻把放在麗貴妃臉上的手收回來,林海海麵無表情地走近,在凳子上坐了下來。她看著李禦醫,心裏感覺萬分失望,李禦醫臉色蒼白,嘴唇哆嗦。
“超敏,很多症是需要反複求證才能得出結論的,你現在去給貴妃娘娘再次把脈,我要的是精準的結果!”她給他最後一次機會,李超敏感激地看了一眼林海海,眼裏有淚光閃動,他躬身說:“弟子遵命!”
太後奇怪地看著林海海問:“豫觀,難道你認為禦醫診治不當?”林海海淡淡一笑說:“母後,事發當時我在場,整件從發生到現在我一直看著,至於真相如何,您稍安勿躁,慢慢靜候禦醫的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