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涵倫在宮內陪伴太後,太後此時正是中風後嗜睡的階段。德福傳話,桂花在慈安殿外求見,楊涵倫心中怦怦跳,是她回來了?他正要走出去,太後卻像感應到什麼般醒來了,她對德福說,“傳入殿內!”德福領命!
桂花忐忑不安地走進來,雙腿跪地,恭敬地行禮:“奴婢參見太後娘娘,參見王爺!”
太後認得桂花是林海海身邊的人,口氣也不免暖和了許多,“你入宮,可是有什麼事?”
桂花惶恐了,這事情不宜讓太後,否則她的身體再受刺激,隻怕受不了!她支吾了一下,回答:“就是側妃娘娘身子有些不適,想請王爺回去看看!”
“碧柔不舒服?什麼病啊?”楊涵倫緊張地問。
桂花胡亂地說:“吃壞肚子了吧,說是肚子疼!”她心情慌亂,眼珠自然就四處轉動。太後冷下臉,“桂花,抬起頭看著哀家!”桂花腳一慌,差點癱軟在地。
“桂花,別支支吾吾的,說,到底什麼事?”楊涵倫也發現桂花的不正常,於是沉下臉問。
桂花磕頭,痛哭失聲,“太後娘娘,王爺,你們要為王妃做主啊!”
太後心急了,大聲地說:“到底什麼事,你快說啊,你要急死哀家嗎?”
桂花抬起頭,淒淒地說:“我家王妃,被陳妃娘娘找人擄劫,賣到揚州的青樓裏了!”說完,她匍匐在地,痛哭流涕!
楊涵倫聞言大怒,一腳踢在桂花身上,桂花倒在地上,卻仍是倔強地說:“奴婢句句屬實!”楊涵倫氣得渾身顫抖,“你這賤婢,竟敢進宮造謠生事?不是看在你主子麵上,本王立刻殺了你!”
桂花拔下頭上的銀釵,戳著自己的脖子,哭著說:“太後,王爺,奴婢沒有造謠,王妃被賣到青樓,必定也是不堪受辱而走上絕路,奴婢深受王妃恩典,她去了,奴婢也不苟活,隻求太後為王妃做主。 如今全京城的百姓已經知道了此事,也有大批的人圍著王府,要找陳妃算賬,管家也被陳妃的人打得半死不活了,是種植場的人救下他,如今隻怕也是回天乏術了!”說完,她一揚手,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刺去。楊涵倫惱恨至極,他心中認定了桂花是誣陷,碧柔是什麼人,他清楚,一清二楚!
陳落青匆匆趕到,及時奪下了桂花的釵,桂花一見陳落青,哭得愈加的厲害了!
太後驚疑地看著陳落青,聲音顫抖:“落青,你告訴我,桂花所言是否屬實?”
陳落青有些埋怨桂花的衝動,但是這事情遲早也會讓太後知道,他艱澀地點點頭,“全部屬實!”如驚雷般,在太後頭上砸開,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一個拳頭打在陳落青的臉上,陳落青沒有還手,楊涵倫揪著陳落青的衣襟,一拳,兩拳,他眼裏冒火,青筋盡顯。陳落青在受了他幾拳以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眼眶含淚,低聲說:“是你,害死了她!”楊涵倫狂亂地大喊,“你胡說,你鬼扯,不可能,不是碧柔……….”
“太後,太後………”梨花大驚失色,太後七竅流血,緩緩躺下!
“母後……….”一聲低吼,震驚天地…………!
楊涵倫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臨海醫院,他要見那個小乞丐!
狗子和小乞丐跪在楊涵倫麵前,行了跪拜之禮。
“王爺,您還記得小人嗎?”狗子抬起頭迎著楊涵倫的視線。
楊涵倫困惑地看了他一會,才驚疑地說:“你是狗子?”
狗子點點頭:“謝謝王爺還記得小人!”
“你不是回鄉下了麼?”他記得碧柔說過,他回鄉下了!
狗子直直看著楊涵倫:“王爺還記得那年,您來找小姐,小人上茶時候不小心灑了些茶在小姐身上麼?”
“記得,但是當時碧柔並無責罰你啊!”楊涵倫冷起臉,估計就是這小廝造的謠!
“是的,當時是原諒了小人,隻是當您走了以後,她找人把小人兩隻手都打斷了,並把小人趕出了府,是林大夫為我治好的!”狗子淒涼地說,乞討為生的日子,受盡了白眼,受盡了屈辱!
楊涵倫倏地站起來,眼睛死死盯著狗子,看他有無說謊,但是狗子的眼眸一片潔淨,除了那些悲傷外,沒任何讓人懷疑的東西!
“說說你見到的事情!”楊涵倫重新坐下,努力克製著心裏的悲憤。{ }
狗子說:“那日我在王府的後門經過,見到小姐鬼鬼祟祟地做村婦的打扮,於是一時好奇,便跟蹤她到了破廟,看到她跟一個叫什麼夫人的人在密謀,那個夫人說,平素小姐在她的湯裏下毒,都是些尋常的毒藥,根本傷不到那女人,並商定中秋節晚上下手。後來我暴露了行蹤,被她們滅口,幸好林大夫跟鄭統領路過,救了我!”狗子盡量用平靜的口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