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鈺正趴在一張石桌上麵,雙手托腮,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眼前的一雙手。
那雙手溫潤修長,骨節分明,兩根手指輕輕挑起旁邊托盤裏的酒杯,另一隻手扣住酒壺的把手,那酒水便緩緩的從那壺嘴裏注入酒杯中。酒的香氣帶著桃花的芬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這一副畫麵,舞的行雲流水,美得恍若天人。
“綏山有桃,食之能仙。這句話到底是哪個不靠譜的神仙說的?”靈鈺的腦袋歪著,漫不經心的說著,語氣的透著慵懶,眼神還流連在那雙手上。“這麼久了,我一個桃子也沒吃到,你說這裏的桃樹是不是都得罪了管花草的神仙啊?”
“你這樣子,還真是和影一般無二,不愧是他一手帶大的。”那雙手的主人笑著對靈鈺說。
初見時,他也是這樣笑,帶著些耐人尋味的味道,沒有絲毫的殺傷力,但是會讓人臉紅,當然了,那可能是因為靈鈺做的壞事太多了。
“呀!你這麼一說,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靈鈺似乎想起自己和別人還有約!
“快到未時了。”
“完了完了,宋酒啊,今天的酒,我是喝不了了,我先走一步了,改日再來找你哈!”靈鈺說著就像一支離弦之箭衝了出去。
宋酒還記得兩年之前,第一次看見她,是在一個青樓裏,旁邊坐著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說起這衣衫不整,倒也不似其他的嫖客,畢竟他隻是前麵的衣帶沒有係牢,衣領鬆散的搭著,露出了健壯的胸膛。
他們當時是在和老鴇吵架,具體的原因不明,隻聽見靈鈺大吼著:“今天小爺還就不走了,怎麼著?”
她當時的確是女扮男裝來著,可是這句話剛剛說完,一個不小心,她就摔倒了,頭上的帽子像一隻蹴鞠一樣滾的老遠,她跑著去撿,後麵一陣哄笑聲傳來。
“這位小爺長得還挺俊俏的嘛!既然你不願走,那就留下來好了!”那老鴇的笑聲就像是一隻剛剛吃了魚的鴨子,讓靈鈺覺得難以忍受。
“哎呀,你這個蠢貨,怎麼連個帽子都戴不好,真是!”一邊衣衫不整的男子,拉著她就要走。
“等等,你們剛剛聽了我們姑娘彈琴,還喝了我們好些酒,先把帳結了吧!”老鴇攔在他們前麵,後麵是一群拿著兵器的壯漢。
“呦嗬,你們可知道我們是……”靈鈺還沒說完,就被那男子捂上了嘴,“你是不是活膩了,要是讓尊上知道我們跑到這裏來玩,到時候我們難逃死劫了!”
“怕什麼,反正要死也是你先死,是你要帶我來的!”靈鈺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仰著頭,理直氣壯地說。
“明明是你死皮賴臉的要來,真是過河拆橋!”那男子無奈撫額。
“喂,我說,你們還有完沒完了,現在不是你們打情罵俏的時候,趕快給銀子!我說,你們是不是沒錢啊!”老鴇已經明顯不耐煩了。
這話一說完,剛剛還趾高氣揚的兩個人,都默默的低下了頭。在魔宮,從來沒有一個人告訴過靈鈺,出門要帶錢的。這是她第一次離開魔宮,可惜的是跟了影這麼一個不靠譜的人。偏偏這個人還不能使用法術,真是屋破偏逢連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