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烏黑的長發微微卷曲,紮了兩條長長的辮子,一雙大大的眼睛帶著微微的一層紅色的霧氣,那紅色經過了這麼一段時日的修煉雖然變淺了,但是卻覆蓋了整個瞳孔,靈鈺審視著自己的麵頰,靈巧的鼻子上有幾個可愛的雀斑,像白瓷一樣溫潤的肌膚閃耀著光澤。
她很少這麼仔細地看自己的臉,現在這麼一看,似乎有些不認識自己了,這就是我麼?她在心裏問自己,可是我又是誰呢?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到了凡人間所說的女兒多愁善感的時候了,自己最近老是容易胡思亂想,有的時候是想無淵和自己,有的時候是想自己小時候的事情,雖然大腦裏一片空白,她也總能自己編造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出來。
靈鈺躺在床上看著那鏡子,看看看著就睡著了。不知是過了多久,隻覺得自己腦門上麵一疼,似乎被人賞了一個栗子。她惱火地從床上跳了起來:“哪個竟敢偷偷打我!”
“是我,怎麼樣?”一邊的無影正悠閑地坐著,手裏也不知道是湊個哪裏偷了一串葡萄來,晶瑩剔透的,看著人眼饞。
“你這又是從哪裏偷來的葡萄?”靈鈺沒好氣的一把搶了過來,就往自己的嘴裏塞了一顆,還不錯,雖然還沒熟透,微微有些發酸。
“什麼偷啊!我拿青丘的葡萄怎麼能算是偷呢?那裏好歹也算是我的家吧!”無影說的理直氣壯,仿佛自己說了那一生不會青丘的話是開玩笑的一樣。
“得了得了,你和媚兒那丫頭怎麼樣了?”靈鈺還記得自己答應了他要去給他說說好話的。
“別提了,說起來正遇上了一件難事呢。”無影將兩條腿往那凳子上麵一擺,一臉的愁苦相。“前兩日不是你們都去了那個什麼郢國麼?你們就沒有遇著什麼妖魔為害百姓?”
“百姓,我被妖魔為害了,算麼?”靈鈺他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倒也沒怎麼注意外麵的事情。
“你那是豬腦子,最近在青丘附近的百姓,有好幾戶都遇見了妖怪,百姓們都惶惶度日,好多人都去山上的廟裏去拜神君,可是媚兒她爹隻顧著自己帶著娘子逍遙,這些個雜事都落在了媚兒的身上,你要是有功夫就去幫幫她,也不枉你們好姐妹一場。”
“你這話說的還真在理,想不到你也是個體貼之人嘛,可是你怎麼不自己去幫她?”靈鈺好不容易聽見無影說了幾句人話,心裏還是很熨帖的,可是既然他這麼關心人家,自己怎麼不去?
“我這不是被轟回來了麼!”無影本來是不想提這件尷尬事的,可是偏偏靈鈺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靈鈺這才明白原來是某人的真心被拒絕了,所以才這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看來自己還真的要替他走這一遭了,不過這幾日也走不開,因為魔宮正趕上了一件大事。
再過幾日就是一年一度的魔宮聚會了,這件事情可是一件大事,畢竟無淵作為一個魔尊還是要有點麵子的,就算是現在已經不再參與魔界的事情了,那些個妖魔還是堅持每一年都要來這裏拜會他,以期望他們的魔尊能夠重出江湖。
托了他的福,靈鈺每一年都要見那些個長得奇形怪狀妖王們,靈鈺依稀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幾乎要被嚇哭了,畢竟他們的長相實在是不太容易讓人接受。最最有趣的是他們每次都會帶來各色的禮物,這個靈鈺還是很喜歡的,因為在那些個亂七八糟的禮物中,總會有一些新奇有趣的玩意。
那些個妖怪都很討厭靈鈺,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姑娘總會給他們出難題,折磨他們,他們又礙於魔尊的麵子不好發作。靈鈺其實也沒有什麼惡意,隻是生活過於無聊,好不容易有個熱鬧的日子,可不得好好熱鬧一下麼?
還沒到日子,靈鈺就已經聽說了西邊風兀山上的野雞精不知道是從哪裏弄了兩個美人說是要送給無淵,這樣的事情從沒有人幹過。關於無淵的流言,千奇百怪,有什麼魔尊不近女色是因為要修煉什麼神奇的功法,還有像是上次靈鈺猜測的喜好男風的也有。靈鈺倒是很感興趣,倒要看看這個野雞精是個什麼情況,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