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睡不著都用這一招,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總覺得好像是有一個人跟她說的,她使勁地回憶,可是也還是想不起來。
第二天一早,靈鈺就拎著自己的短刀去院子裏練功去了,因為她是凡人之軀,不能和他們一樣,隻練習吐息之法,她還要練習一些武功,一方麵用來強健體魄,另一方麵也是用來保護自己。
這一套刀法是上次宋酒在九霄靈台那幾日抽空教給她的,她還沒有練熟,於是就想著,現在趁著自己還記得,就多練習練習。
靈鈺正在一邊回憶著招數,一邊揮舞著手裏的短刀,可是有一個招數,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她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前後的兩個招數,可是就是銜接不起來,漸漸有些煩躁了。
“再來一遍,這裏到底是怎麼樣的呢?”靈鈺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揣測著這招數的走向,慢慢摸索著。
一陣風吹來,她的衣衫在風的吹動之下,舒展開來,變得鼓鼓的,涼意慢慢滲入她的身體,她打了一個寒戰,一邊碎碎念著:“哎呀,天變冷了,我再練一次,一會兒要回去加一件衣服才行了,時間過的真快,這麼快,天就涼了。”
突然她覺得自己背後一暖,一雙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臂,帶著她,緩緩地順著剛剛的方向畫著那招數,動作緩慢而流暢,和下一個動作銜接地恰到好處,她一愣,無淵熟悉的感覺籠罩著她,讓她瞬間有些不能呼吸。
“記住了?”無淵鬆開她,負手而立,問道。
“嗯,嗯。”靈鈺慌亂地掩飾著自己的尷尬,胡亂地點點頭。
“那你走一遍我看看。”
“啊?我,剛剛沒看見。”靈鈺頭埋進脖子裏,自己剛剛跑神了,哪裏還知道他舞的是什麼動作啊?
“不會就說不會好了,我再舞一遍給你看看。”無淵手裏變幻出一把劍,將剛剛靈鈺的那套功法演示了一邊給她看。
靈鈺看著他的劍猶如一條遊龍,在天地之間畫出一副唯美的畫,他的臉堅毅而果敢,每一個招式都穩紮穩打。
“這回記住了?”無淵收劍問她。
“嗯,不過,這個你怎麼也會?”靈鈺記得,宋酒說這個很少有人會的,當時還自己得意了一把。
“這世間,我不會的東西,很少。”無淵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依舊是認真的,這樣的話假如從別人口裏說出來,靈鈺會覺得他自戀,可是從無淵的口中說出來,她就覺得是真的,也許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盲目,他說的一切你都願意去相信。
“那下次你教我好了!”靈鈺笑嘻嘻地說,這樣就能多點機會相處了,想起來還是不錯的。
“這把刀,是落華給你的?”無淵的目光飄到那把短刀上麵。
“是啊,我在他的兵器庫裏看見了,他贈予我的。”靈鈺將那刀遞過去給他,想要給他看看上麵的花紋。
可是那短刀似乎很不待見無淵,搖搖擺擺地就是不肯去他手裏。
“不好意思啊,聽說這把刀是當年天女親手鍛造的,所以比較傲氣,我有時候也碰不得它,看來它不喜歡你,你不要見怪。”靈鈺不好意思地把刀收回進刀鞘裏。
“嗯,你回去吧,這裏太涼了。”
靈鈺聽見無淵這麼關心自己,很是開心,就蹦蹦跳跳地回去了。
“我怎麼不知道它不喜歡我呢?它一直都不喜歡我,不過它的不喜歡也是有理由的,是我害了它的主人,如今我又要……”無淵突然說不下去了,他心裏有一種悔恨,越來越多,近來他對靈鈺好,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悔恨,還是因為自己的歉疚,“我又要害它第二個主人,它恨我,怨我,也是應該的。”
“你不必想這麼多,天女回來之後,屬於她的東西自然也會回到她的身邊,至於靈鈺,她的生命是天女賦予的,就算是給她自己選擇的權利,她也未必不肯,所以,你不必太自責。”朱雀突然出現。
無淵看了她一眼,並未說什麼,就算是他自己萬劫不複,當年之約,他也定然不負,隻是,在這之前,他要證實一件事情,他一直猜想的一件事情,靈鈺到底是不是靈淵,她們到底是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