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薇沒有想過自己三年之後回來會看見這樣的一幕,一切都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一切又似乎是那樣的合情合理。楊氏的勢力滔天,怎麼可能不招致罪禍?作為皇帝,一切對他的權利產生威脅的人都勢必要除去,這就是皇帝。
可是自己的母妃她又該如何,作為楊氏的長女,她從小就被嫁入宮中,一直是家族的依靠,可是如今她也和她的家族一起坍塌了,也許在史冊上還要被記載上不光輝的一筆。
羽薇第一次覺得這個皇宮像是一座死寂的墳墓,這裏埋葬著所有人的野心和青春。她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屬於這裏,可是她又是在這裏長大成人,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她隻能等待著自己的良人在她再次被賜婚之前回來將她帶走,帶她離開這個地方,她希望去一個地方,可以繼續做她的小公主。可是結果是幹宇並沒有來,他們的事情被人揭露,有人正要趕在這個楊氏落魄的關口上麵,將與他們唯一有聯係的公主也置於死地。
羽薇知道自己的處境,自己是皇族的人,假如自己能夠再次聯係楊氏的黨羽,再次變得強大也是極有可能的,所以那些楊氏的政敵怎麼會放過自己?
可是天曉得她自己心裏卻從未將這些東西放在心裏,她所要的簡單的幸福,在這個顯赫的地位上卻顯得這麼難得!
皇帝為了保住皇家的麵子,給了她幹宇在洪災現場身亡的消息,和一條白綾。
她安和公主的一生就此走向了終結。
“你就這樣死了?”靈鈺聽完了這個故事是有些悲痛,這樣的人生真是一種悲劇,若是她自己,她也許早就自殺了吧,沒有自由,沒有愛情。假如羽薇和其他的皇子皇女們一樣,從不曾擁有過那樣的幸福也就罷了,可是曾經擁有,讓她如何放下?
“是啊,我就是這麼死的,死在我親爹爹的手裏,是不是很難想象?”羽薇的笑容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有一種倔強的美,但是也暗含著她的心痛。
“那,就沒了?那時候我們為什麼會在那個聖塔裏遇見你?你說那個聖塔是你爹建的。”靈鈺記起當初遇見她的時候,她就在那個屏風後麵,美的朦朧。
“是的,當初父皇建了那個聖塔是為了祭祀用,當時的洪災十分嚴重,所以那個聖塔建的很高,希望能夠直通天界,傳達百姓的心聲,可是沒有想到被歹人所利用,一直被無數的妖魔鬼怪用來竄進天界。”
“後來,父皇遇見了一個神仙,他贈給父皇那朵聖蓮,用來鎮壓那裏麵的妖魔,所以你們將那聖蓮花拿出了,那些妖魔都乘機溜走了。”羽薇回憶起那個時候,麵露擔憂之色。
“那當時你怎麼不告訴我?”靈鈺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後悔,當時她以為那一切都是薑寒自己造成的。
“告訴你有什麼用,薑寒已經拿到了聖蓮,就算你們再回去,也沒什麼用了。我也有我的私心,我是想要從那個不見天日的牢籠裏麵逃出來而已,你若是想要自責,倒不如怪罪我好了。”羽薇說道。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既然已經變成這樣了,事情也不可挽回了,我們就不必再計較誰對誰錯了,還好在無量天尊的幫助下,薑寒已經將大多數的妖魔收服了。”靈鈺這麼想著也就少了一點負罪感。
“該休息了,明日再說吧,看來羽薇姑娘的人生真是忐忑,不過現在這個冥靈的狀態也不可維持太久,還是要給自己找一個出路才好。”錦鳶覺得這個故事雖然聽起來很感人,但是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可是靈鈺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無法自拔,她對羽薇充滿了同情。
第二天一早靈鈺就起了一大早去找無淵,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想念他,也許是昨天聽了羽薇的事情,一時間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珍惜眼前人。
靈鈺站在門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就開了。
無淵穿著居家的睡袍,似乎起來不久。
“你怎麼一大早跑來了,有什麼事情?”無淵看著靈鈺紅撲撲的臉頰,覺著她應該是跑著來的。
“哦,沒什麼事情,我隻是突然想起來上次我們去郢國,住在婆婆家裏,我想他們了,你帶我去看看吧!”靈鈺隨便編了一個理由,她隻是想要跟無淵單獨呆一會兒罷了。
“你又抽什麼風了?”無淵一頭的黑線,她的想法總是這麼富有跳躍性,時不時就會想出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主意來。
“我沒抽風,我是說真的,我走的時候都答應了要回去看他們的,現在都回來這麼久了,我都沒有去,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空閑,我們就去看看吧!”靈鈺使出了撒嬌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