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鈺一直在和宋酒說話,沒有注意到無淵已經來到了無量天尊這裏,他笑盈盈地靠著門邊上,對無量天尊說:“我的東西,該還我了吧!”
他指的應該就是那個縛魂鎖了吧,唯一一個救回天女的希望。
可是無量天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等待著那雙眼睛緩緩睜開。
靈鈺看到了他身後的蓮花座,看到了裏麵有一個女子。
“那個!是我?我就是縛魂鎖?”靈鈺不能接受這個現實,自己剛剛的難過和傷心都變得如此滑稽,她原來就是個沒有魂魄的物品!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有和天女如此相似的臉,才會記得天女的某些記憶,所以才會輕而易舉地就愛上了無淵麼?
“是的,靈鈺,你要接受這個現實,雖然我知道這有些難為你,可是……”宋酒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安慰她,他自己何嚐不知道她的痛,他要比她更痛。
“你選擇我還是他?” 無淵指著自己和無量天尊,讓靈鈺做出抉擇,而靈鈺自己看著當時的自己,她很清楚地看見了自己揪了無淵的衣服,原來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那自己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她應該感激他們麼?沒有天女,她根本就沒有靈魂;沒有無淵,她就沒有機會得到天女的靈魂;而沒有了無量天尊,她更本就不可能修煉成人形!她想要笑,笑這一切該是多麼的荒唐,就好像是別人給你設了一個圈套,你卻在裏麵玩的不亦樂乎。
靈鈺終於明白為什麼無影不願意告訴她的身世了,原來是這樣麼?隻是用來救天女的工具,什麼救命?什麼修仙?什麼都不是!隻是因為她是縛魂鎖,隻是因為她能夠將天女的靈魂好好的保存下來!
“宋酒,我累了,我不想再看下去了,你帶我走吧!”靈鈺覺得自己無法再在這裏站一刻,她累了,真的很累很累,不想再看見任何人,她不知道該把他們放在自己心裏哪個位置,似乎她才是沒有位置的那一個。
“你閉上眼睛,我這就帶你回去。”宋酒的聲音很輕柔,靈鈺聽話地閉上了雙眼,眼角有淚滑落,她也不在乎。她隻想沉睡,不再醒來。
宋酒故意略去了中間自己和無淵的對決,也許這是私心,他不想讓靈鈺看見自己當時的樣子,那個自己是頹廢的,無力的,在天意麵前顯得那樣的渺小。
“靈鈺,靈鈺?”宋酒輕輕拍了拍她的臉,想要叫醒她。
“我沒事,我想一個人呆一會,你能不能不管我?”靈鈺的雙眼有些呆滯,她的心裏很亂,但是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整理,從無淵和天女哪裏?還是從自己被無淵接走哪裏?她不知道。
“傻丫頭,難過就哭出來,這樣憋在心裏也沒用,在我麵前,可以哭。”宋酒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懷裏。
靈鈺積蓄已久的淚水一股腦湧了出來,也許是宋酒的懷抱太過溫暖,也許是他讓靈鈺想起了無淵。
“宋酒,我該怎麼辦?我要拿他怎麼辦?”靈鈺手足無措,她要怎麼辦才可以讓自己不恨他?又要怎麼辦才可以不愛他?這兩樣她都做不到,她現在就像是一個孩子,不知道該去哪裏。
“沒事的,辦法總會有的。”
辦法總會有的,可是她現在隻想要躲起來,她不想看見任何一個與無淵有關的人,甚至是東西,她害怕自己會思念他,更害怕自己對他的恨已經深入骨髓。
“我恨他!我恨他!”
宋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愛生恨,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他如何不懂?正是因為自己懂得,所以深切體會到了她的痛苦,他不想看見自己的悲劇再次重演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上。
靈鈺哭了很久,就好像是要流幹自己的淚水一樣,哭累了才慢慢睡著了。
宋酒給她蓋上了被子,轉身離開床邊,他覺得自己應該有必要告訴無淵這件事情,就算他此刻想要帶著靈鈺離開這裏,永遠都不回來,但是他不能這麼做,他的理智告訴自己,這樣靈鈺將會一直痛苦下去。
他回頭看著靈鈺哭紅的雙眼,他不會讓無淵再這樣傷害他的,這一次是警告,也是最後一次機會,假如他不能珍惜,那麼宋酒就不再坐以待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