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妍坐在椅子上，懷裏抱著鳳瞳。目光半斂著看著跪在地上顫抖的奶娘。
“據我所知。鳳瞳的父親和母親都待你不薄啊！”說著伸手拿放在桌子上的牛奶嚐試著喂鳳瞳。
奶娘跪在地上不敢抬起頭看鳳妍。
“快說。誰讓你下毒的！”本來還不相信沈即墨的話，半信半疑的自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鳳瞳的奶娘就哆嗦地跪到了地上了。
“是……”奶娘害怕著，把頭壓得更低，聲音抽泣顫抖著說：“公主！王爺和王妃都待我很好啊，他們死後，也將孩子托付於我照顧，可是……聖上用我的家人威脅我做那些事情。我也不願意啊！我也愛這個孩子啊！”
鳳妍聽得有有些眩暈，女皇帝還真的心狠手辣，連一個還不到幾個月的孩子都不放過。
“公主！公主，我也是很舍不得這個孩子。在來鳳嫣宮之前，皇上還派人傳話一定要在鳳嫣宮把這個孩子給……”奶娘哭這著地說著。
怪不得女皇帝那麼爽快地就答應了把鳳瞳帶出來，原來早有計劃。
鳳妍突然蹲下身，伸手揪住奶娘的衣領：“我會去查清楚，如果隻是你個人之意的話，我會稟奏聖上將你誅滅你九族。”
鳳妍隻覺得內心從來沒有如此地鬱悶。撒手放開奶娘快步地走出房間。她想要一個安靜的地方，需要一個空曠的地方，需要一個能讓自己毫無顧忌地發泄的地方。
可是……這是一個自己怎麼走都不可能逃出去的牢籠，皇太女的身份牢牢地把自己囚禁著。
抱著鳳瞳，盲目地走著路，不知道終點在哪裏，不知道哪裏才是一個突破口。
“公主！你在幹什麼呢？”賈鎮金站在路邊對著鳳妍行禮打招呼。
鳳妍目光空洞呆滯地落在賈鎮金的臉上，淡淡地問道：“賈鎮金，你為什麼要聽命於女皇帝。”
賈鎮金臉上無風無瀾地淡淡一笑：“皇上，給了我利益了。”
是啊！人不就是為了一個利益而活著，女皇帝給了他利益，他當然是遵從著女皇帝的命令所行事。
鳳妍看了懷裏的鳳瞳一眼，倍感傷悲：難道一個無食人間煙火的孩子也必須成為利益的犧牲品麼？
“賈鎮金，我也給你利益，你聽從我的命令？”話剛出口，鳳妍又說：“算了，女皇帝能滿足你，我不一定能給你一分毫。”隻是一句不可能的苦澀玩笑話而已。
賈鎮金笑意更深，又行禮一禮說：“等皇太女當上了女皇帝，皇太女自然就能收買得了我。”
鳳妍冷冷一笑說到：“算了，我沒有想當皇帝的那個心思。”說著邁著腳步，沒有目的地向前走。
“公主。我勸你一句，把這個孩子的奶娘給殺了，一個不能完成人物的人留著隻會激怒皇上，而且……隻能殺了，才不會禍及他人。”
鳳妍內心一震，又是一個勸自己去殺人的人。這個時候突然覺得真正的皇太女並不是如果傳說中的那麼不可理喻地在殺人，她是被逼的的，她為了要保護一些人而在殺著另外的一些人。沈即墨說過這樣的話……
“我不會殺人的。”即便如一次，鳳妍也不願意自己的雙手去沾染血腥，別人愛怎麼殺人是別人的事情。
其實是……自己真的沒有勇氣去了絕任何一條生命。
“婦人之仁。”王思塾站在遠處對著鳳妍嗤之以鼻。
“不許說我表姐姐的懷話。”小薛律冷冷地對著王思塾說。
王思塾瞟向小薛律，伸手在樹上折了一根枯枝，麵色嚴厲地對小薛律說：“薛小公子，你的姑母應該有對你說過吧，我這個所謂的駙馬候選人其實是混起來當你的先生的。從今天開始，到你當上駙馬的這段時間裏，你必須跟我好好地學習治國之道。”
小薛律一 愣，歪著頭不解地問：“你不是來教我表姐姐的。”
王思塾用剛剛折下來的樹枝敲了敲小薛律的頭說：“皇上主要是為了培養你。”再說自己真的很不樂意，更是不屑去和那位皇太女多說一句話。
“我知道了。”小薛律低下頭說道，眼眸中滿是不適這個年齡的陰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在父母死去，被姑母領養的那一刻，小薛律就知道了大人的安排。本來還是一個懦弱的孩子，在被命運磨礪的過程中不斷地變得越來越堅強。
……
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鳳妍抬頭望去。
沈即墨的子雲軒永遠是四季如春，春色伸出了圍牆向著白色的天地炫耀自己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