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楓揮一揮衣袖,想到死去的娘親還有那些要人性命的計謀,他自己心的裏都開始有些底氣不足,“不一定,我會給宛姐兒找個好人家,宛姐兒這樣不會的。”
“嗬,不一定!大哥把宛兒的未來賭在那個不知道是誰的身上嗎?大哥,你敢,我不敢!”
“天下女子皆是這般,宛姐兒也…”
“天下女子皆這般,宛兒為何要這般!我不允許,她想要的生活,我們可以做到,為什麼就不能給她?若真有那般的人變是好,若是沒有,那又怎樣。宛兒自己開心也就夠了。還是說,大哥真的是如我所說,怕哪天傳出去落了自己的麵子?”
蘇楓覺得太過於不可思議,“子鈺,你怎會有這般思想?你可真知你日後出仕做官,名聲有多重要?”
蘇子鈺微微一笑:“力量足夠的強大,那些流言蜚語就會變成美譽讚揚。而且,大哥,我不會用宛兒的幸福去換一個好名聲”
“別人家的女兒都是如此,你又何必這樣想。”
“因為她們不是宛兒,不是我蘇子鈺的妹妹,唯一的妹妹。也不是大哥你的妹妹,這個理由夠嗎?”蘇子鈺一臉的認真,大有不夠我再繼續說的意思。
蘇楓揮一揮手,不想再和他爭論,“罷了,你這張伶牙利嘴我又不是不知道的,我也不欲與你爭論,你好好休息吧。”說罷,蘇楓抬腳就走。
他走的有些急,怕再呆在這裏就會被自己弟弟完全的洗腦。算計固然可怕,但若是讓算計的人迷惑的甘心被算計,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大哥,宛兒的婚事必須要經過我的同意,不管怎樣,我也是她的二哥,有這個權力和義務的。”
蘇楓的腳步微微一滯,正要回頭說些什麼,就聽到二弟已經說了逐人之語,不由搖搖頭,輕曬離開。
“恭送大哥。”蘇子鈺神色散淡的看大哥離去,輕摸衣袖,回身對著蘇宛凝眸。
睡夢中的蘇宛並不安穩,她夢到太多不可避免卻無法解決的事情,就在深陷其中之時,額頭傳來濕潤的觸感,竟似南海觀音手中的甘露,苦悶煩躁一掃而空,有人在耳邊輕聲呢喃:莫怕,莫慌,一切有我。
她似乎聽到了,眉頭漸漸舒展,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蘇子鈺彎著腰,看向蘇宛的眼睛彎彎的,純淨不摻雜質,見到她笑了,再多的疲憊似乎在頃刻間消失,一眼萬年。
飽飽的睡上一覺,蘇宛再跨出房門時,全身透著一股精神。
蘇楓正在院子裏練武,蘇子鈺在光線最充足的地方半蹲著身,手裏持著把薄如蟬翼的小刀,正雕刻什麼。
他明明聚精會神的在鑽木頭,可是蘇就在宛跨出門廊時,蘇子鈺就是那麼湊巧的停下手裏沒有完成的作品,衝著她輕輕一笑,然後抬頭看看天,誇張道:“太陽都下山了,宛兒做了什麼夢,竟整整一天都沒醒。”
昨晚根本就沒有洗漱,經過一天一夜,蘇宛覺得自己身上髒的不行,又一夜沒進食,根本沒力氣去和二哥鬥嘴。不過看院子裏他們相處的這個樣子,大哥應該沒有再生氣,她也就放下心。
蘇宛正低聲吩咐采蓮去準備淨身的水,蘇楓就隔著些距離,手中動作不停,對蘇宛揚聲道:“剛起來,廚房裏給你熱著粥,先喝些再去洗漱吧。”
蘇子鈺衝蘇宛她眨眨眼睛,似乎在自誇:看吧,二哥可沒有騙你,我都搞定了,厲害吧,厲害吧。
轉過身,他又對著蘇楓笑道:“大哥的功力是越發精進了,這麼小的聲兒都能聽清。”
窩在青棗樹上的風一刀心裏暗暗納悶:聽見什麼了?我都聽不清,蘇楓這廝不會長了雙順風耳吧?
蘇楓的臉上很是不屑的樣子,心裏卻是萬分舒坦:“少在這拍馬屁,宛姐兒跟你都是一個性子,我還用聽。剛剛從床上爬起來的人也好意思說別人,這臉皮倒是越練越厚。”
“謝大哥誇獎。”蘇子鈺來者不拒,笑吟吟的全部接受了。
風一刀耍了半天的酷,卻感覺被所有人忽視了,而且是徹底忽視,包括蘇楓。雖說這樣代表自己的隱蔽技能更加精進,但是這樣也表示沒東西吃啊,他們一天沒吃,自己也就一天沒吃。蘇楓家中不比別人家,不好做順手一拿的事,想了想,他還是決定提示下自己的存在。
於是,風一刀也不管棗子有沒有熟透或者爛掉,就地取材,順手擼了幾顆用內力一送,棗子就如同暗器般向蘇楓門麵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