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來人往,今日的京城與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蘇宛漫無目的的走著,拂冬跟在身後小心的盯著四周。經過菜市場的時候,蘇宛聽到了陣陣的哭聲,她稍稍的停留了片刻,走到離菜市場最近的一家茶棚坐下,招來店小二,她指著菜市場的方向問道:“這是怎麼了,沒聽說今天有人要被砍頭啊。”
店小二麻利的拎起長長的壺嘴倒滿了茶杯,往百姓圍湧的地方瞧了一眼,不在意的說道:“嗬,又死人了唄。也不知是哪家的孩子,這個月是第十一個了吧。也不知那孩子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小二,添茶!”旁處又有客人叫喚了。
店小二把白巾子往肩上一搭,對著客人回道:“就來嘞您!”轉過身對著蘇宛一笑:“客官您要是有事就叫小的,這茶您慢喝著哎!”說著,健步如飛的拎著茶壺走了。
拂冬有些擔心的望著三姑娘,怕她突然間又對那些哭喪的感興趣,一個姑娘家,碰到那些壞事真的會觸黴頭的啊。
蘇宛並不知道拂冬的想法,她此刻正在專心的聽鄰座茶客的談話。兩個約莫四五十歲的男子,都穿著半舊的長衫,東一句西一句的說著話,他們所說的,正是蘇宛在菜市場附近聽到的死者。
“那個孫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怎麼說死就死了啊?”
“誰知道呢,據說被人發現的時候也是半跪著的,說不定他真的是背著人做了什麼壞事遭天譴呢。”
“我就住在那個孫小子家的後門,聽說他挺孝順的,而且書讀的也不錯,他可是他們家的獨子呢,這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灰撲布衫歎口氣,低著頭不說話了。
深青衫子的那人沒有再說話,可是那不屑的神情卻是認定死者是德行有失,遭了天譴的。
再也聽不出什麼消息了,蘇宛起身就要離開茶棚子。
站在街道,又是將近正午,蘇宛有點迷惘的望著繁榮而又熱鬧的京城,菜市口撕心裂肺的哭嚎聲猶在耳邊回響,失去獨子的家庭,等同於葬送了整個家庭。
然而,這不是一個人的悲劇,也不是一個家庭的悲劇,已經有十一個了,如果不能夠抓住那個凶手,這個悲劇依舊會繼續。
天譴,神佛的懲戒,嗬,怎麼可能,隻不過是十分精明的人為殺害,再冠以鬼神的名義罷了。
“走吧。”蘇宛吩咐了拂冬一聲,說著已經邁開了步子。
“是。”拂冬緊緊跟在三姑娘的身後,然而剛走了幾步,她就疑惑道:“公子,這不是回去的方向,我們走的是反道。”
蘇宛心中裝著事情,不弄清楚她是不會安心的。即使說這十幾起案件裏找不到一條線索,可是卻有一種直覺告訴她,有很重要的線索,而且就在前邊的那個灰撲布衫男子的身上。
蘇宛尾隨在那個男子的身後,彎彎繞繞的,最後跟著他走進了一條看起來很是破舊的巷子。
拂冬見姑娘是打定了心思的,也就不再言語,悄沒聲的跟在姑娘的身後。
那個灰撲衫子停在一個四合院前,抬手就要推開門。
“大叔,小子有禮了。”蘇宛上前幾步開了腔。
灰撲衫子轉過身奇怪的望著蘇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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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之後 ,蘇宛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高堂上懸掛著白綾,一個老婦人垂著頭,無精打采的望著蘇宛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