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連忙鬆開時洛的手,不明所以的望著二哥,問:“怎麼了?”
雖然她很期待去看看棺材裏的東西啦,但是多少還是對死屍有些害怕的,留在這裏和時洛牽牽小手什麼的,也還是個不錯的選擇。
雖是這般想著,蘇宛還是向前走著迎接二哥,兩人走到了半路碰了麵。
蘇子鈺道:“棺材裏確實有東西,阿宛你要看看嗎?”
蘇宛疑惑的聳聳肩膀:“恐怖嗎?”
“不恐怖,不過挺惡心的。”
說話間,蘇宛已經走到棺材邊探頭看了幾眼,蘇子鈺在一旁望著她,隻見她把小臉繃得緊緊的。
下一秒,蘇宛吐了,把晚間吃的糯米圓全吐了出來。阿九也往裏瞧了一眼,隻覺得頭皮發麻,密密麻麻的,全是半透明色的蟲子,不仔細看,就會覺得一群黑點在死人的血肉裏翻滾。可是那黑點,怕就是蟲子,也就是蠱的嘴。
一群大男人瞧了第一遍怕是都做不到看第二遍,更何況是蘇宛。
嘔吐完了,接過二哥遞來的手帕,蘇宛道:“這怕是在用死人的血肉在養蠱。可是養蠱南疆人也會做,一些少數民族的人也會這種方法,並不能確定這就是馬哈拉族的人所為啊。”
“而且,如果是有人在用死屍養蠱的話,難不成他們還要像我們這樣一個個的去撬木,還是說,這蠱蟲會自己爬出來?”蘇子鈺越說聲音越輕,使得氣氛也越發的恐怖。
自始自終,時洛都一直站在不遠處,瞧著他們,神色莫變。
幾人如來時一樣,扛著麻袋回去了。隻是心情,遠不如來時的那種輕快。
蘇宛靜靜的跟在二哥麵前,道:“這幾日去普光寺找下法度大師吧。我覺得,他應該知道。”
蘇子鈺道:“就怕他不肯告訴,說什麼緣分未到的鬼話。”
疾風陣陣的,無妄在他們的背後悄沒聲的出現:“師父他已經遠遊了,你們沒必要白跑一趟。”
無妄一直都是個謹遵師命的好和尚,法度讓他護蘇宛周全,於是隻要蘇宛出府,他都會跟著,當然,是默默的跟著。
蘇子鈺被裝作被嚇了一大跳的樣子,對著無妄“啊”了一聲,沒好聲氣的走了。
白鴻卿問蘇宛:“阿宛,你要不要去吃碗牛肉湯再回去?”
“肉。”不知怎的,蘇宛的腦子裏就想起死屍裏那肥嘟嘟的蟲子,胃裏又是一陣翻滾。
“半夜三更的額,白鴻卿,你離我妹妹遠點。”看到無妄,蘇子鈺心生不悅,就連對往日裏相處最好的白鴻卿也不待見了。
白鴻卿幹幹的笑笑:“我這不是看阿宛剛剛吐得太狠,當心她餓了嘛。”
蘇宛偷偷摸摸的湊在白鴻卿耳邊,道:“我二哥這是生氣呢,跟越親近的人說話就越衝。白少將軍,你別生氣啊。”
“我沒。那,阿宛你們現在就要回去嗎?”
見蘇宛點點頭,白鴻卿從袖中掏出一張符紙,道:“這是管家替我求的符咒,雖然我從來不信這個東西,它多半是假的,可是你今日見了不幹淨的東西,把它掛床頭吧。就當求個心安。”
蘇宛點點頭將它收下,道:“那我走了,你也早點回去。”
“嗯。”
見蘇宛兄妹倆和阿九和那個無妄和尚越走越遠,一起去挖墳的於天宇拍了拍白鴻卿的肩,道:“我說子衿,你可以啊。明明是你自己去求來的符,非說是管家給你求來的。沒看出來你小子,情商還挺高的。知道要是說自己求的,隻怕那個蘇姑娘不願意收也就罷了,就怕那個蘇子鈺就不會放過你。”
白鴻卿神色淡然,邁著步子往刑部的方向走,若無其事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於天宇哥倆好的跨著他的肩頭,道:“成,剛剛我什麼都沒說。不過我提醒你啊,兄弟。那個蘇姑娘人家好像對你沒那個意思,她喜歡的是那個城府極深的時洛吧?不過你說也怪了,那個時洛竟然知道我們今夜去挖墳,而且還跟著,不會,他是專門為了那個蘇姑娘吧?這麼說來,這是兩情相悅,沒兄弟你什麼事啊。”
白鴻卿推開於天宇的手,沒好氣的罵道:“滾!”
他說的他又何嚐不知它是事實,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離她更近些,縱使明知那是飛蛾撲火,還是心甘情願。
於天宇抖抖袖子,依舊搭在白鴻卿的肩頭,如塊牛皮糖,怎麼甩也甩不開,他自知觸了兄弟的傷心事,安慰道:“不過話也不能這麼說,你看那個蘇子鈺,可是毫不掩飾的厭倦時洛,嘖嘖,也不知道他們是有了什麼深仇大恨。少卿,你說,那個蘇子鈺把他妹妹當眼珠樣天天疼著,從來不許男人靠近她啊,不過,他好像從來都沒有阻止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