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關於時洛要與馮永之聯姻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不過大家都對蘇宛避而不談。如蘇子鈺所言,是他親口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蘇宛。
也正如他所料,蘇宛並沒有怎樣的失落或者悲傷,很顯然,蘇宛並不信。這也是蘇子鈺第一次明明白白的表示自己的觀點,他討厭時洛,與生俱來的討厭。此外,他懷疑時洛接近蘇宛的目的並不單純。也許有喜歡,但絕對還摻雜著其餘的目的。
蘇子鈺說過,他同意蘇宛自己選擇相公。但是,如果那個人是時洛,在蘇宛十八歲之前,她就不能出閣。
而今年,蘇宛已經十七了。女子十四及笄,此後開始說親、定親、十八未嫁,就是著急姑娘了。
蘇子鈺又官複原職了,三年前他的突然消失不僅沒有受到充元皇帝的責罰,反而升官一級。正如蘇子鈺所言,皇帝果然開始重用他,隻是他的這顆棋子除了製衡,會不會成為必要時的棄子?
院子裏,蘇宛趴坐在石階上,捧著腦袋想朝廷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隻覺得腦袋都要炸了。
這幾日她都呆在這個小院子裏,沒有在外邊亂跑。上次被人跟蹤,時洛幫了她,可是他們事後並沒有查出那幫跟蹤的人是哪個派來的,時洛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蘇宛還在想著事情,院子裏的歪脖樹旁,一顆頭就從牆頭冒了出來,對著她道:“姑娘,有人往這邊來了。”
蘇宛哀怨的從身邊撿起一顆石子,作勢就要丟過去。這個隻住了四個人的小院,後來又多了個和尚無妄,住的滿滿當當。
現在倒好,這個小小的院子裏,又多了七八個奇怪的人來做護衛。這麼小的院子,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護衛。這也算是變相的監視吧?
二哥說,牆外的那些守衛,他們是外祖父留下來的傳承。這個神秘的蘇氏家族啊,到底在守護什麼?蘇宛歎口氣,還是沒有把手裏的那顆石子丟出去。
這些守護者,有的很年輕,才十四五歲,有的早已成家立業,已經有三四十歲了。可是,他們都有種奇怪的忠誠,二哥說,他們都不是蘇氏族人。蘇氏已經沒有族人了,現在,隻剩下了他們兩個。而蘇楓,並沒有得到他們的認可,自然也被剔除在外。
在這個奇怪的家族裏,血脈固然重要,但是被認可卻還需要得到這些護衛的認可。蘇宛也曾好奇的問過那個毛頭小子,怎樣才能被認可,毛頭小子說,天生的就會知道。
蘇宛:。。。。。。
外來者敲響了院門,盡職的通報者從牆外縮回了腦袋。
蘇宛站起來彈彈身上的塵土還有草木屑,拍拍手,回了房間。
這院子太小,當初住這裏圖的就是一個清靜。壞處就是,院門一打開,院子裏的景致就一覽無餘。現下看來,這個圖清靜的如意算盤是落空了。
等到把來人送走了,斂秋捧著一張十分精致的請帖敲開了蘇宛的門,道:“姑娘,是馮府的姑娘派人送來的請帖,說是請咱們姑娘去遊湖。”
“馮姑娘?”蘇宛疑惑的接過請帖,打開看著說道:“我可與這京城裏的姑娘沒一個是認識的,怎麼想起我來了?哪家的馮姑娘,你問清楚了沒有?”
這張請帖做工十分精致,而且還是燙金的,一看這毛筆字就是男人寫的,而且功底很厚。想來,這種請帖是找專人做的,那個馮姑娘隻是吩咐罷了。隻是請帖有點顯擺的過頭,有些嘩眾取寵,裝腔作勢的感覺,少了真心實意,想來這個馮姑娘所在的家族是個底厚的,而且她也是個十分受家族寵愛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