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謔,小姑娘膽子可真大。”伴隨著獨一無二的笑聲,戴著鬥篷的男子再次出現在蘇宛的洞口。
就是眼前的這個人,把自己擄到這裏,將自己的性命視為兒戲。蘇宛心中的怒火難以平複,憤憤的攥緊拳頭,用眼神淩視他。
鬥篷男子隻是按照往日裏的行事步奏,前來檢查被抓來的犯人是否已經吃了那些聖果。他掃視一圈,並沒有找到裝聖果的竹籃。
“怎麼回事?”
馬夫麵無表情的回複,語氣中沒有一絲的波瀾起伏,“籃子被我拿走了,西邊又多來一位,大人傳話說今晚用他去伺候聖物。”
“哦,是嗎?”鬥篷遮住整個麵部的男子性格陰晴不定,打量了蘇宛一眼,“聖果她吃了嗎?”
“吃了兩枚。”
鬥篷男子笑了,似乎心情十分愉悅。
“既然吃了,又怎麼能浪費呢。今晚讓她伺候別的聖物就是了。”
馬夫詫異的抬了下眼,複又低下頭,“是。”
蘇宛一直安靜的坐在洞穴內,不言不語的聽他們說著自己的事情。聖物是什麼,伺候?那個大漢說,如果無法忍受就吃了那包毒藥,到底是怎樣的遭遇,才會讓毒藥成為解脫?
此時是下午,具體的時間蘇宛完全推斷不出,他說今晚的子時,為什麼會選擇在一天之中最陰暗的時辰?
懷裏有一把小刀,一根木簪,幾張銀票和幾兩的碎銀子,腰間隻有一枚趙杬飛送她的古玉,袖中是一方手帕,蘇宛搜遍全身,也沒有找到其他的東西了。就憑借它們,想要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癡人說夢。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找不到逃脫的方法,就靜下心來好好享受可能是自己這一生中最後的一段時間吧,蘇宛自暴自棄的這樣想著,在洞穴裏四處張望了一下,最後掏出小刀在牆壁上刻下幾行字。
蘇子鈺,我就先走一步了,你好好的活著,下輩子我們做姐弟!---蘇宛留。
靜靜的看了一會兒,蘇宛無聲的笑了,咧著嘴,眼淚花花的,她摸了摸那行字,最後在洞穴的最底下又趴著刻下幾個字。
二哥,宛兒真的好怕,你會找到我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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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
“陛下。”懷德公公伺候在一旁,欲言又止。
充元皇帝今日饒有興致,揮了墨正在繪一幅春日圖,他問:“怎麼,有什麼事就說,吞吞吐吐的。”
“蘇大人他已經跪了有四五個時辰了。”
充元皇帝正在畫一隻黃鸝,顏色淡淡的黃,他並未停筆,“朕知道。”
懷德公公揣摩不了皇帝的心思,不敢再多言。
“罷了,這幅畫還少了一個人,以後再補上吧。”充元皇帝擱了筆,坐到書案上看折子,拿起最上首的一本,打開一看,竟是十一皇子南宮治上的折子,敘訴曾經在馮尚書的後院遭遇刺客。
充元皇帝合上折子,笑道:“有趣。”並未做任何的批示,直接放置在一旁,拿起另一份的折子,說的是關於漠北戰事一事,是馮尚書的折子,奏請的是放緩起兵的時間,陳述的理由條條杠杠,看起來有理的很。
充元皇帝繼續看下去,接過懷德公公沏好的茶,“你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充元皇帝依舊把那份奏折如同先前的那份一樣放置到一邊,再次從重新拿起一份。
“隱殺,如何?”
“蘇大人的護衛和白鴻卿他們幾人的確在暗地裏搜查馮府後院,不過一無所獲。而且,屬下發現還多了一人,不知道是哪方的勢力。”
帝王之心,最難揣測。明麵上,蘇子鈺跪在寶華殿前求一道聖旨,暗地裏,他早已派人去搜查了。可是蘇子鈺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皇帝。
“去,給朕去查那個蘇家丫頭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充元皇帝吩咐下去。
老十一,白鴻卿,蘇子鈺,還有朝堂裏的其他一些官員,經過蘇子鈺在寶華殿前一跪,充元皇帝強烈的感受到了蘇宛的價值,也許要比蘇子鈺遠遠的高上許多,好一個紅顏禍水!
帝王之術,在於製衡各方的勢力。所以,用於製衡的棋子就十分的重要。現在,充元皇帝找到了更好的一枚棋子,可以代替蘇子鈺的那枚。不聽話的棋子,沒有皇帝會喜歡的。
京城的大街上,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行人依舊過著他們自己的生活。官差捕快明顯比往日裏增加了許多,一個小廝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跌跌撞撞,跑的飛快。
“哎,小子,你踢翻了我的菜,給我賠錢!”
“跑的這麼賊快,你給老子站住!”一個大漢憤憤的捏著拳頭,喋喋罵道:“別讓老子再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