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簡單的一點,那些蘇氏前輩留下來的資料,他竟然看不懂。隻要涉及到蘇氏的秘辛,他看到的就是一團團的墨跡,更 別提老友記在最後一頁的心願。
據章虎自己推測,應該跟他們蘇氏的血脈有關,因為老友曾經笑言過,除非蘇氏內部出現叛徒,否則,誰也別想知道蘇氏的一鱗半爪。
經過一個小池塘時,蘇宛疑惑的指著前方的一堆亂石頭問道:“章爺爺,這裏怎麼會有一堆亂石?”
章虎咳嗽了幾聲,並不太在意,道:“之前被隨意丟棄的吧?”
他這裏荒蕪的連小偷都不願光顧,這堆亂石頭,還不知道是哪一年就存在的。
蘇宛左右望了一下,奇怪,她之前來沒有看見這些石頭啊。
前廳裏,蘇宛一口氣吃了三個餅,又喝了一大碗的豆漿,意猶未盡的連連的誇讚,“章爺爺,這餅真香,真好吃。”
章虎撫著胡子笑,“我就喜歡你這丫頭的性子,這餅就是小啞巴做的,你要是喜歡,下次再叫他做給你吃就是了。”
若是他的孫兒還在,今年要比宛丫頭大上一歲,他們若是能結成姻緣,讓他跟老友親上加親,豈不是人生之事的一大快哉,可惜,老天不長眼。
“宛丫頭,你哥哥可給你物意了人家?”
蘇宛歡快吃東西的動作頓了下來,眼神四處飄移,“這些事情,哥哥沒有和我說過,我不是很清楚。”
蘇宛結結巴巴的說著,實在不明白好好的章爺爺怎麼提到這茬了。
章虎倒是相信了她的話,不過也是,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再怎麼受寵,子鈺那個小子也不可能把人生大事都讓宛丫頭自己做主。
不過,可惜了,可惜了。若是能做他們章家的孫媳婦,該有多好。
巳時,大街上已經開始熙熙冉冉,蘇宛這次抱著薄薄的一疊小冊子和章爺爺告別。
“章爺爺,車夫就在外邊,您不用送我的,留步。”
章虎也不在意這些虛禮,吩咐站在一旁的小啞巴,“咳,啞巴,你去幫我送送宛丫頭,咳咳。”
蘇宛沒有拒絕,把小狐狸抱到她的懷裏,讓它在那幾本冊子上窩著,對著那個小啞巴微微笑笑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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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哎,臣不知陛下到底在說些什麼。”
蘇子鈺跪立在禦書房裏,不卑不亢,眼睛直視充元皇帝。
充元皇帝很欣賞蘇子鈺的個性,但同時,又十分的討厭,因為他覺得,自己的龍威受到了侵犯。
“蘇愛卿,不要試圖和朕玩心眼,不想想你,也要想想你妹妹蘇宛是不是。”
馴服一隻桀驁不馴的鷹,賞罰分明很關鍵,但不是所有的鷹都可以熬出來。如果,可以找到鷹的弱點,那麼沒有被熬過的鷹會在捕獵時更加的賣力。
而很顯然,蘇宛就是蘇子鈺致命的弱點。
“臣遵旨。”蘇子鈺伏下身子,這實際上,是他妥協和讓步的表現。
充元皇帝猜的沒錯,蘇宛,的確是蘇子鈺的軟肋,而且是致命的軟肋。
充元皇帝很滿意,做臣子的,就該有個臣子樣。相比無時無刻不在表明忠心的臣子,他更喜歡去用有弱點可以拿捏的臣子。這樣的臣子,更有殺傷力也更有保證力。
他接過身邊伺候的公公遞來的畫筆,沾了飽滿的青色,就要在那副春日圖上落筆。
臨落筆前,充元皇帝抬頭望了眼蘇子鈺,下了口諭:“聽聞蘇愛卿的妹妹才華橫溢,跟蘇愛卿相比也是不逞多讓。這個月的宮宴,蘇愛卿帶著你那個妹妹,都一齊來吧。”
蘇子鈺一直都伏在禦書房中,聽到充元皇帝下的口諭,眼孔猛的一縮,立馬找理由推脫道:“臣的妹妹前幾日受了驚嚇,染了……”
話還未說完,就被充元皇帝不耐煩的打斷了,“行了,你退下吧,別在朕這裏找這樣那樣的借口。來人,令太醫跟蘇愛卿一起出宮,給他妹妹好好瞧瞧,若是不能在宮宴前瞧好了,就摘了他的腦袋。”
“是。蘇大人,您請吧。”懷德公公在門口聽的真真的,本還想上前為蘇大人說上幾句好話,但他一尋思皇上的話,就不敢往前去了。
蘇子鈺眼中的流光落到他的廣袖上,直起身子向皇帝再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懷德公公跟守在書房外的幾個奴才使個眼色,親自送蘇子鈺出宮。
“蘇大人,太醫已經在宮外候著了。您哪,就乘此機會讓太醫給您妹妹好好的瞧上一瞧。不是咱家說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