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打量完畢,蘇宛笑著拉著張蓉蓉的手說,“我們三個去屋裏說話吧,你的這些丫鬟婆子”
蘇宛的話還沒說完,又有人敲開了院門。
“姑娘,大少爺說你這裏地方小,怕是不方便,讓奴婢把他們請到隔壁得而院子裏吃茶。”是念夏,她小跑著過來說道。
隔壁的院子,什麼時候被大哥給買下了?蘇宛心裏雖然吃驚,嘴裏笑道:“既是如此,那就請各位去旁處吃茶了。”
進了房間,張蓉蓉就開始迫不及待的問,“宛姐姐,你怎麼住在這麼小的院子?”
蘇宛笑著按住張蓉蓉的手,她們的手疊交在一起,都是一樣的瑩白剔透,不過蘇宛的手顯得更加修長些。
“我前幾年一直身體不好,家兄帶我外出治病,大夫說不能吵鬧,要靜心休養,後來暫時就在這個院落落腳了,現在住了這許久,倒是有點舍不得離去呢。”蘇宛朱唇輕啟,對著錢倩讓了讓身子,“錢妹妹,這裏坐吧。這屋舍簡陋,你們二位妹妹自便就好。”
即使是被張蓉蓉當麵問了這麼尷尬的問題,蘇宛卻依舊淡然若蓮,烏黑的秀發,簡質的木簪,卻又襯托出她此時如蓮花般的氣質。錢倩與張蓉蓉二人,不僅與這間屋子的擺設布局格格不入,而且還顯的她們有些庸俗。
蘇宛等了一會,沒有等到錢倩的回答,抬眼望了她一眼,她站在座椅前,躊躇著。
“怎麼了,錢妹妹?”蘇宛目光柔和的望著她。
“哦,沒什麼,我隻是不太習慣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錢倩掩飾性的笑笑,說著往旁邊邁了一小步。
張蓉蓉已經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自然而然的接過斂秋遞來的茶水,微抿一口,讚道:“宛姐姐,你家的茶是什麼茶?竟比我爹爹珍藏的頂級龍井還要好喝?還有這一套的椅子,不會都是花梨木做的吧?”
蘇宛接過一杯茶放置在桌上,解釋道:“這茶,名雲霧,是家兄得來的,蓉蓉你要是喜歡,走的時候帶上一些就好了。隻不過這茶葉本就稀少,市麵也沒有賣的,所以不知道也是尋常。至於這木頭,是櫻桃木,這櫻桃木木質細膩,紋理清晰,觸感要比花梨更好一些。”
錢倩起先不以為然,但聽到張蓉蓉的極力誇讚嗎,跟著就愣住了,悄沒聲的入了座,拿手去觸摸那把櫻桃木的椅子,果然很滑,很細膩。再端起茶杯細抿一口,初入唇中,茶味較淡,口齒流轉之後,清透悠遠,竟似置身於山水泉林之間,回味無窮。
錢倩將茶杯放在鼻前,細嗅茶香,果然是好茶,若是父親能得到這些茶葉,想必會很高興的。
蘇宛半合著眼眸,看這兩位千金大小姐進屋前還嫌棄她家,現在就被一杯茶、一把椅子給吸引了注意力,她輕輕的歎口氣,轉向張蓉蓉問道:“張妹妹來尋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她與她們相見也隻不過是在馮府的那一次罷了,若是沒事,她們何必這般找她,找完了蘇宅找到了這裏來。
一旁的張蓉蓉還在小口品著那茶,被蘇宛這麼一問,她才想起來,道:“宛姐姐,這個月宮裏舉辦一場秋宴,我父親說你被皇上欽點了姓名,要讓你去呢。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一時間屋子裏隻有茶杯和茶盞摩擦的細微聲音,錢倩低著頭,似是有別的心事,既沒有回答蘇宛之前的話,也沒有仔細聽張蓉蓉說的話,直到。
“宛姐姐啊,拜托你和我一起好不好?到時候我讓府裏最大最好的那輛馬車了來接你,我們一起好不好,一起啦。”
最大最好的馬車,錢倩心裏嗤笑一聲,嘴裏卻什麼都沒有說。
蘇宛已經放下了杯子,嘴裏輕聲且堅定的拒絕,“我兄長不會同意的,張妹妹,真的對不起。”
也許是蘇宛這段時間草木皆兵了,用最大最好的馬車來接她,去她的府裏和她一起進宮,前者,不是為了蘇宛好,而是在害她。後者,是利用還是羞辱?蘇宛不願意多想,她希望這一切都與張蓉蓉無關,她隻是來傳達她父母的意思。
縱然張蓉蓉現在一臉的不樂意,但她那可愛的愁惱樣子還是博得了蘇宛的一笑。
張蓉蓉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而錢倩卻又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沉默寡言的,半個多時辰過後,張蓉蓉勸說蘇宛未果,嘴上掛著一瓶油瓶,一如來時的大張旗鼓,兩人帶著蘇宛送的茶葉離開了。
念夏在人都走完之後特地來個蘇宛請安,“姑娘,隔壁的院子奴婢都打理好了,宅中的房間一直都給姑娘和二少爺留著的,姑娘您什麼時候回來啊?”
念夏這個丫頭,心直口快,愛發脾氣,愛較真,還愛貪嘴,不過對蘇宛,卻是一直忠心耿耿的。
所有的人都走了,斂秋上前收拾了茶盞,蘇宛親自把念夏扶起來,直到這個時候才問道:“他是什麼時候買了臨處的院子?”
先前不知道風騷,因為住進這家院子之前,馮大特地查過的,隔壁院子住的是一對老夫婦,現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