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站在道路邊,遠遠的就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消失在一家玉器店裏,她幾乎是無意識的鬆了手裏的兩根韁繩,跟進了那家玉器店。
“公子,您要看些什麼?”蘇宛一進店,店夥計就熱情的迎了上來,蘇宛隨口支走了店夥計,四處張望,都沒有再瞧見那個身影。
她望見通往二樓的梯子,下意識的就走過去想要邁上去,剛邁了一步,蘇宛躊躇了,她這是在做什麼?是他又怎樣,不是他又怎樣,不是已經要放下了嗎,為什麼還要這樣呢?
再說,時洛怎麼回來這種地方呢,這般想著,蘇宛自嘲的收回腳步向外走去。
“時洛。”蘇宛聽到二樓有人這樣叫他,像是馮佳佳的聲音。
“你覺得哪種更好看?”的確是馮佳佳的聲音。
“都好看。”是時洛的聲音,無悲無喜的,可是蘇宛就是能夠一眼的聽出來。
“阿宛?你去哪了?”等到白鴻卿拿了做好的糖人回來,兩匹馬還乖乖的在原地,可是蘇宛卻不見了蹤影,他正要到處去尋,就望見蘇宛失魂落魄的出現了。
“怎麼了?”白鴻卿很擔心。
“嗯?”蘇宛似乎是猛然驚醒了一般,抬頭望著白鴻卿,“我剛剛嗅到桂花糕的味道了,就跟我在惠江吃的那種味道一模一樣,忍不住跟了過去,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有些事情,有些難過,自己一個人知道就好,何必再多添一個人呢。
“桂花糕?”白鴻卿一字一句的重複一遍,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把手裏的那個糖馬遞給蘇宛,“給,看看喜不喜歡。”
鵝黃色的小馬,捏糖人的老伯手藝很高超,馬兒被捏的栩栩如生,噴著響鼻不屑一顧的神態跟蘇宛的那匹白馬很像。
“怎麼是鵝黃色的?”蘇宛很驚喜。
“你不是常常念叨著要給你那匹白馬染成鵝黃色嘛,喜歡嗎?”白鴻卿問道,那匹白馬已經不在了,所以,希望它能讓你開心一些。
“喜歡。”蘇宛小心翼翼的接過,學著她的那匹白馬打響鼻的樣子對著這個鵝黃色的糖馬惡狠狠道:“叫你一聲不吭就跑了,下次再讓我見到你,一定要把你染成鵝黃色,哼。”
蘇宛側過頭偷偷的打量白鴻卿,這一路上,他都在講些有趣的事情逗她,給她解悶,他真的隻是因為二哥才這般對她嗎?
離開了人多的地方,兩人騎著馬在道上馳騁起來,“駕,阿宛,跟上!”白鴻卿一馬當先,在前方領路,也不知是要把蘇宛往哪裏帶去。
*
天空像是水洗過一般,幹淨水潤的一塵不染,前方大片的楓林若同燃燒的紅毯,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葉二月花,紅的美不勝收。這就是秋天,它的美,震撼人心。
蘇宛的心,也就此不再平靜。
眼前那個馳馬奔騰的男人,是二哥中意的,也是陳嬤嬤中意的,或許,他可以是自己一身的依靠,蘇宛這般想,望著白鴻卿停住了馬,從馬上躍下來往她這裏走來。
“下來啊,我帶你去前方瞧瞧。“遠遠的,白鴻卿仰著頭對蘇宛道。
蘇宛騎在馬上,腳下蹬著那個馬鐙子,一直不說話,對著白鴻卿幹幹淨淨的笑,等白鴻卿走的近了,她對著他奇怪的一笑,一個側身,幹淨利落的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沒錯,是摔下來,白鴻卿整個人都被驚嚇的滯住了呼吸,雙腳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
“啪噠“一聲,兩人都摔倒在地,萬幸的是,白鴻卿做了肉墊子,護住了蘇宛。
蘇宛輕輕的轉過身子,趴在白鴻卿的身上望前方的那片楓樹林,很美,也很火熱,就如同她身下這個男子年輕的身子。時洛的身子,二哥的身子,他們都是溫的,就像那千年古玉,溫溫如潤,可是現在蘇宛身下的這個人,他的身子是熱的,即使隔著秋衣,她也可以感覺到他的火熱,就跟那片楓樹林一樣。
“阿宛你有沒有事?”白鴻卿被壓在身下,一動都不敢動,他的腳一動就碰到了蘇宛的腿,他的手一動,就可以感覺到蘇宛那婀娜的腰,白鴻卿睜大眼睛,全身僵硬的問著蘇宛。
蘇宛搖搖頭,卻並沒有起身,反而輕輕的伏下頭,與白鴻卿的身子越貼越近,就當自己放縱一回又何妨,或許,從眼前這個男子這裏可以找回些許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