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聽見我這麼說之後,沉默了半晌,隨後低聲對我說道,“安若,不是我不信你,人總是會同情弱勢群體,我們幾個人,你是過得最好的,我沒有理由去相信你,而後去放棄胡蝶,你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有多慘。”
“慘嗎?顧顏,你似乎忘記了,這是她本來就應該過的生活,當初是我把她從那片黑暗裏拽了出來,現在是她自己願意掙紮著爬回去的,都說人往高處走,但她明顯就是想往低處去,我不是她的母親,我沒有義務對她負責,幫過她一次,已經是仁至義盡,農夫與蛇的故事我聽了太多遍,被咬一口也就罷了,你以為我會讓它在咬我第二次嗎?還有,如果你真的當我是朋友的話,以後和我說話最好注意一下分寸,我不是每一次脾氣都會這麼好的。”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
人總是不能脾氣太好的,我現在算是徹底意識到了這一點,別人都把你當成軟柿子,才會都想上來捏一下,若是你是一塊石頭,誰撞的你都會碰的一頭包,那他們就不會再上來找不痛快了。
別人都說失戀的女人最脆弱,但我總覺得,我這一次不算失戀的失戀,卻把自己變得更加堅強了。或者,這也算是一種收獲吧,說起來也是稀奇,我長了這麼大,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居然從來都沒有愛過人,好不容易動一次心吧,居然又發生了這樣的事。
但這也夠我出去和人吹一陣子了,第一個愛的人是我的兒子,回憶一次愛情故事,就是亂倫,很刺激不是嗎?就算是沒有什麼結果,也不應該覺得遺憾了,我對自己這樣說的。
晚上回家的時候,顧勳依舊沒有回來,這時候我已經有些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或者說,我已經認清了這個現實。淡定的吃了晚飯,卸了妝,我還心情好的做了個麵膜,這才躺到床上去準備睡覺。
但就算我麵上表現的再淡定,顧顏說的那些話也還是紮在了我的心裏,誰都不是銅牆鐵壁,被自己的朋友那樣說,一點不傷心那是不可能的,我真的沒有想到,顧顏會一點兒也不相信我。我自認為我對朋友還是夠意思的,但到了關鍵時刻這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用。
回想我這些年做過的事情,回想我這些年付出的那些感情,我忽然間覺得,活在世界上實在是沒有什麼意思,我居然萌生了去死的想法。我知道,這樣的情緒不正常,但是我克製不住我自己,瞪大眼睛看著天花板,我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處理這樣的複雜情緒。
失眠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我去公司的時候,頂上了一雙大大的黑眼圈。最主要的是,懷孕期間也不能用什麼化妝品,所以我隻能無奈的戴著墨鏡。
到了辦公室的時候,我隻能捏著自己的鼻梁希望自己能清醒一點。
Sam這時候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總監,有個不好的消息,顧家的股票,出現了不正常的波動,看樣子應該是內部出了問題,我不知道我們會不會受到影響?”Sam臉上帶著明顯的焦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