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看起來年紀不大估計跟沈瑜差不了多少,書生氣很濃,可整個人看上去卻像是三十好幾的大叔,不是長相而是氣質。
徐少卿沉默寡言,但為人認真踏實。
這是沈瑜的話,不過在鳳遲看來就是——此人甚是無趣。
看到鳳遲的那一刻,徐澤秋明顯頓了一下,眼裏有一瞬間的驚訝,隨後便平靜下來。
“這是卷宗室的鑰匙,以後那些檔案的歸正要你多費心了。”徐澤秋道。
鳳遲趕忙接過,陪著笑臉道:“徐大人客氣了,這本就是下官的職責所在。”
徐少卿點了頭又朝沈瑜拱手:“下官還有事要處理,就不陪丞相大人了,先告辭。”
說完竟是頭也不抬地就走了。
鳳遲有些不敢相信,這徐大人對沈相居然這麼沒禮貌。
“大人,這徐少卿怎麼回事?”怎麼這麼不把您放在眼裏,當然後麵這話她是不敢說的。
“很明顯,討厭本相唄!”沈瑜攤攤手。
鳳遲本來想點頭,這霄國上下怕是找不出幾個不討厭您的,出口卻是:“像您這麼好的人都被討厭,我在這裏估計會被排擠的吧!”
“油嘴滑舌!”
這是沈瑜給出的評論。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再說被討厭也不是第一次了。
鳳遲剛剛走馬上任,沒想到第二天就要公幹。不是別的案子,就是那個北安監管王居。
持明院調查個個把月都沒查出證據,沈瑜果然說到做到,立馬人為了證據在王居頭上。
持明院院主章久瀾在王居家搜查了不下十回,每次都空手而歸。昨天再一次去的時候,王居顯然早有準備,放手讓人搜,結果卻出乎意料地在他寢房的地板裏挖出了贓物。
王居頓時傻眼,他明明都轉移了,怎麼可能還出現在這裏。
鳳遲穿好一身行頭,在銅鏡麵前照了又照,簡直覺得自己俊俏得不得了,直到小江第三次來叫她:“大人,再不走,沒了順風車我們就得步行到大理寺了。”
鳳遲這才依依不舍地對鏡子中的人說了再見。
沈瑜給她配備了宅子下人,卻沒安排代步工具,鳳遲也曾疑惑問過他為什麼。丞相大人道訓狗不能讓它吃飽了,當然也不能不給它吃,偶爾餓上一餓還是挺好的。
“你說我是狗。”
“本相可沒說,都是你自己說的。另外,你可以拿了月俸自己買啊!”
於是鳳遲便有了個目標——買輛車!
沈瑜坐在車裏閉目養神,就感一陣寒意襲來,原來是鳳遲掀了車簾鑽了進來。
“凍死了,這官服光是長得好看卻是一點都不檔事兒。”鳳遲坐定便搓著手不停地哈著氣,剛在屋裏不覺得,一出門兒什麼嬌俏小郎君,整個快把她凍成冰條了。
沈瑜眼睛掀開一條縫看了看她,墨綠的官服襯的她的臉越發白皙,鼻頭和臉頰卻是凍得通紅。
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越看越覺得似曾相識。
“披著吧!”
話音一落,鳳遲懷裏便多了一個玉白色的披風。
鳳遲頓時一喜把自己圍了個嚴嚴實實:“多謝丞相大人。”
沈瑜隻看了她一眼,兀自閉上了眼睛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