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毅家裏這邊,尹思緲起來的早,早早的就開始在院子裏晃蕩了。紜兒責怕尹思緲趁著不注意就溜回王府所以一直看著。
祖毅看著尹思緲無聊的樣子想起了原來在山上見到的白兔,那種兔子跟一般的兔子不同白色甚是雪白,眼睛透著紅光,耳朵上卻又一圈是灰色的。大抵是由於那隻兔子特別,祖毅並沒有將她抓回來隻是覺得這隻兔子可愛,看著可愛的東西連她吃草的時候都是可愛的。
如今尹思緲在祖毅的眼裏就是這隻可愛的兔子,祖毅也不知道紜兒跟尹思緲說了什麼,大概隻清楚紜兒的話讓尹思緲不高興了吧,祖毅提議去外頭買糕點吃。
尹思緲第一個同意的,:“好哇好哇,我在這裏待著都快要長草了”祖毅咳嗽了幾聲然後說:“那我就帶你去吧,紜兒姑娘可願意一同前往?”
“你們要去便去,隻怕有的人不是去買糕點而是順道回王府了,你將兔子送進了狼的口中可有你哭的時候。”兔子?她如何知道祖毅將尹思緲比作兔子,大概是剛好說中了吧,但是祖毅卻不由得一陣麵紅耳赤。
“算了算了,那便不去吧,我既是答應了你的,我就不會回去你不是說要賭一次麼?那就賭唄。”
“說好了的,我可沒有強迫你,祖毅你給當個見證人,他答應我了不會再回王府去,除非趙楨找到她了,今日我們可是有見證人了,你可瞧好了,別到時候耍賴不認帳說我欺負你。”
尹思緲爽快的點點頭,紜兒也真是心直口快的,原本還一口一個王爺的如今卻又直呼其名改叫趙楨了,還真是。
祖毅傻傻的笑笑,當然很樂意尹思緲不回王府了,隻是不知道想到什麼事情所以臉色不太好,緊接著又咳嗽了起來。
尹思緲看著祖毅問道:“祖毅哥哥你家中可是隻有你一個人住,我原來聽說你娘親也與你同住怎麼沒見到她呢?”
“我娘去王府燒菜了,估計明日才能回來,換了班有時候她就回家來住,平日裏都是住在王府的。”
“我瞅著你不太對勁,臉色也不好,可是得了什麼病症?我家中有人也會一些醫術,也算是略懂一些可以幫你看看。”
難怪,怎麼說紜兒哪那裏什麼藥都有什麼鶴頂紅啦,五毒散,還有假孕的藥,原來是出自這裏,尹思緲恍然大悟卻不敢吱聲隻怕惹惱了這位辣娘子。眼睛看向祖毅似乎是有什麼難處支支吾吾的不肯說話,紜兒這種急性子哪裏容得祖毅這樣拖拖拉拉的性格二話不說走過去抓起祖毅的手,把把脈然後看看他的臉色,卻遲疑著半天沒有說話。
尹思緲看著這兩人不太對勁,定是看出了祖毅身上有什麼問題,所以急忙上去詢問:“祖毅哥哥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麼?不妨告訴我和紜兒,紜兒且說了她懂醫術說不定能治好你呢?”紜兒朝著尹思緲使眼色,這個女人平日裏看著挺聰明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犯傻,祖毅身上固然有不舒服的地方別人既然這麼為難她也不必再多問了了,何苦一直追問個不停。祖毅淡然的笑笑,眉宇間抹不去的哀愁越來越濃但是剛開始那股為難的意思已經沒有了,想必也是放寬心要告訴她的。
“我身上沒有什麼大礙,隻是少時不懂事上山去玩誤食用了一種草藥而後就落下了毛病原是不打緊的隻是怕冷,會偶爾咳嗽幾聲罷了,緲兒不必為我擔心。”聽完祖毅的說法紜兒倒是先皺起了眉頭,這個家夥說他不是尹思緲的朋友紜兒都不信,一樣的傻一樣的心善。他那病症哪裏是無大礙那麼簡單,尹思緲等著紜兒給她確定的答複紜兒礙於祖毅默默懇求的眼神也不便多說了治好附和著點點頭。
晚飯之後尹思緲回房去了紜兒說是要給祖毅開一幅藥方就往祖毅房間走去一推開門隻見少年正在躺在床上嘴裏叼著個蘋果一幅悠然自得的樣子,倒真虧了他有這麼好的性質,得了病也能想的開。
祖毅一見紜兒便急忙正襟危坐,姿態拘謹了起來上前給紜兒倒了一杯茶,茶還沒有喝到嘴邊紜兒就隻是聞了一下道:“失心草?”
“什麼草不草的,我給你喝的是家裏的上等綠茶”紜兒輕哼了一聲道:“你若要再裝傻下去休怪我不幫你到時候看你如何同你的緲兒解釋解釋!”祖毅隻得求饒。
紜兒呷了一口茶說道:“我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種茶葉是市場上五文錢便能買到一斤的綠茶,還什麼上等綠茶說出來真不怕貽笑大方。我說的是你中的毒是失心草對不對?”
“厲害連多少錢買的都知道”紜兒白了祖毅一眼這個傻小子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是什麼事啊,還在這裏討論什麼茶葉。
“失心草毒之毒的潛伏性很強,一般到了三四年才能看出來,我瞅著你的脈象大概是中毒有五六年了吧,手心有一條線隱隱發紅,看樣子毒性已經很深了。我道行淺也不知道什麼藥能治好你的病,但是出來的時候帶了不少醫書應該可以幫你查查,這毒對身體傷害倒是不大,就是會影響你的心智,一年一年往後退,保不齊下一次毒發的時候你心智會成為幾歲。”
祖毅點點頭窗外驟然雷聲轟隆,大概是要下雨了。這雨未必來的太是時候了,祖毅全然知道自己的病大概是個什麼情況,自己卻無能為力剛才聽到紜兒說可以幫他倒是讓他燃起了信心,也許這正是上天給的機會也說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