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不該給他打電話?他在忙嗎?在開會?還是在應酬?他聽到我的聲音是什麼表情?是對我不耐?還是依舊沒帶情緒的冰冷?
我的手機從不關機,但卻從未等到他的一個電話。
我在湖畔坐了半小時,拿著手機發呆,風吹得我瑟瑟發抖。還是撥過去吧,聽聽他的聲音也好。我鼓起勇氣,緊咬著唇,輕輕的撥出號碼,指尖微微發白,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被冷風凍的?
耳邊傳來他手機的鈴聲,還是那首歌:
你是洶湧的海浪
我是疲憊的沙灘
暖暖的斜陽
吊在我們的肩膀
(純文藝戀愛)鈴聲一遍又一遍,他沒接,沒關係,我再撥。我喜歡這首歌,那是冷若冰為我唱的第一首歌,當時我們坐在沙灘上背靠著背,笑得很幸福。冷若冰曾說過,當我孤單的時候,他要繼續為我唱出這首歌。
他的鈴聲沒換,那麼說明我其實還在他心裏的某一個角落對不對?我可以原諒他暫時的遺忘。
電話通了,冷若冰的呼吸聲傳入我的耳際,很熟悉,很熟悉,我指尖發白,緊緊握著手機。我想說:冷若冰,我想你了。
冷若冰沒說話,沉默著,像是等我先開口。
“是我。”我笑著說,聲音在笑,淚在飄。
“我知道,有事麼?”他冷冷的說,而我的心卻痛得像被針紮。
有事麼?有事麼?他問我有事麼?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他了,可是那句“冷若冰我想你了”卻哽住了喉,再也說不出口了,沉默了,我們沉默了,可怕的沉默,我其實有很多話要說,但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好冷,冬天提前了吧?怎麼這麼冷呢?
“我很忙。”他有些不耐煩。
“嗯,沒事,那你忙吧。”我最後的一個字剛落下,電話就被掛斷了,看來他真的很忙。
可是我的心像是被搓了一個洞,淚,一滴一滴,落下。
冷若冰,什麼時候你已經離我那麼遠了?什麼時候我們已經隔著一整個宇宙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冷,你的花在笑心在痛,你可知道?
冷若冰,我們回不去了麼?你,還愛我麼?我想問,卻早已沒了勇氣。
那年,火紅的木棉花下,我曾經笑著問冷若冰:“你愛我麼?”
“愛。”他笑著摸摸我的頭,帶著寵溺。
“有多愛?”我揚起頭幸福的笑。
“很愛很愛。”他的雙眼閃閃得看著我,說的無比認真。我笑了,笑顏如花。
“很愛很愛是多愛?”我繼續問,有些調皮的撥弄他那酷酷的頭發。